“知年。”
姚越離開後,裴玄忌守在雲知年旁,很認真地問道,“除了被我撞見的那次,他迫你在他面前小解以外,姚越是否還有過對你不敬不禮的行為?”
裴玄忌聲調磁沉,“不要隐瞞我。”
雲知年垂下首,睫毛顫得很厲害,唇瓣輕啟着,卻最終還是将話咽回。
裴玄忌沒有逼迫他,隻是起身将燈架的燭火撥亮,烏濃清俊的眉眼籠在柔光中,便愈顯溫和良善。
“我隻是想幫你。”
“我的秘密也告訴你了,所以,你不要怕。”
手被人握入掌心。
雲知年閉了閉眼,終于輕聲說道,“給我縫合瘡口時…他就以行醫之名…嗯,還有把脈時…每次上藥,他都…都會…”
恥意碎在口間。
雲知年以為自己是并不在意的。
他如今孑然一身,苟活于世,便隻為了牽連于他的那些恩情以及刻骨仇恨。
姚越擅醫,又常在太醫署行走,隻要能夠利用,被如何對待亵辱,他都可以忍受。
但事實上并非如此。
他望進裴玄忌的眼,眸裡便已盈起濕意。
有委屈,有不甘,亦有屈辱。
裴玄忌在聽完雲知年的話後,氣息明顯沉了一瞬。
雲知年眼尾的薄紅便更深了些,手心也不自禁地向裡蜷起。
裴玄忌自然察覺到了,近乎強硬地以指抵住,好不讓他傷害自己。
“姚越從小在我父将身邊長大,家中親故隻剩下一年邁祖母,如今正在隴西頤養天年,所以我想要拿捏他,并非難事。你放心,回去之後,我定會委托隴西的親眷修書與他,他日後必不敢再為難你。”
雲知年怔愣片刻。
他沒有想到,裴玄忌當真會為他出頭。
又擔心裴玄忌會傷及無辜,便道,“姚太醫雖手腳不幹淨,但曾為我送藥送食,沒有壞心,你不要…”
裴玄忌知道他在想什麼,“我不會傷害他的祖母,也不會為難他,隻是警告罷了,他那人素來膽小,對付他,吓一吓就夠了。但我将要離開,還是須提醒你一句,姚越此人腹中壞水甚多,我小時候便在他手中吃過虧,你以後,要對他多加提防。”
裴玄忌神色認真,不似妄言。
雲知年便也隻好點頭。
裴玄忌凝視他幾息,忽而走近,俯身撐臂将他困于身前。
雲知年呼吸一亂。
“他呢?”
裴玄忌這回換了語調,不知是不是雲知年的錯覺,醋意比之方才,要更濃了些。
“他會不會常常親你?”
裴玄忌将雲知年額前碎發撥至腦後,冷不丁問道。
雲知年聲音軟澀,“陛下他…從未親過我。”
又像是怕裴玄忌不信,便解釋道,“陛下他不喜親吻。”
“這樣…”
裴玄忌的眼驟然一亮,活脫脫像隻得了甜頭的大型犬類動物,正搖着尾巴像主人示好。
雖然裴玄忌沒有尾巴,但他立馬用行動表示了他的開心。
裴玄忌擡起雲知年的下颌,含住他的唇,細細吻了上去。
雲知年驚了驚,想這人怎麼一點兒道理都不講,說親就親的,可又想到不是的,剛親完他的第二天裴玄忌就說了,下次親他時會小心點兒,不會弄傷他。
說了下次會繼續親的。
也确實,在有了些許經驗之後,裴玄忌這次吻得更加上道,不會再像之前那般橫沖直撞,而是勾住他的舌,耐心地引着,纏着,相互口口着。
雲知年被親到腳軟。
身體裡的蠱蟲也快被勾出來,這呼出的氣兒也開始燙熱,雲知年害怕被裴玄忌瞧出什麼端倪,便攀緊裴玄忌寬闊緊實的脊背,賣力地迎合。
想裴玄忌快些親完放過他才好。
結果,身體貼近的一瞬間,他挨上了一個的口口。
雲知年滞住。
因為江寒祁的常年,他對于口口自然不陌生,但是,但是裴玄忌年歲這麼小…怎…怎會如此強悍?
雲知年因為震驚,眼神都發了虛,不由向瞟去。
裴玄忌喘着氣兒,擡手捂住他的眼睛,又将他整個人床褥,“别用那種眼神看我。”
“也别亂動。”
濕熱的呼氣直直打進他的耳廓,雲知年戰栗地順着裴玄忌的動作點頭。
“我也是男人啊,親你時會有反應屬實正常,我并不是故意想要輕薄于你的。咳…且我從小長在軍營,對這種事雖然從未做過,但也算熟見。”
裴玄忌居然能忍住,耐心地向他解釋。
被捂住的眼皮輕輕動了動,算是回應。
“但你是皇上的人,而且,你也選擇了他。所以,我不能違背你的意見,強行碰你。”
裴玄忌聲調倏而低落。
是了,就在今日,他們二人已将話徹底說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