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荒泷一鬥不再糾纏關藥,衆人分散開來,開始在黑暗中搜尋可疑的物品。
關藥因為扭傷,暫時被留在了原地靜候結果。
俗話說的好。
孩子靜悄悄,必定在作妖。
待腰疼逐漸褪去之後,剛安分了沒多久的關藥,很快就又按耐不住自己的小心思,蠢蠢欲動起來。
‘系統,你有沒有覺得現在是一個完成任務的好機會?’
眼下這個房間漆黑又悶熱,能見度很低。
為了防止被外面的人們發現,大家的精神狀态都有點緊繃。
這樣的條件下,哪怕是平時膽子很大的人,也會變得更容易受到刺激,無疑是個很好的驚吓他人的場景。
而驚吓也算是捉弄的一種嘛。
但還沒等系統給出答複,關藥自己又将自己的這份想法艱難地壓制了下去。
算了,畢竟現在還在工作。
且不說自己能不能成功,萬一要是引起外面的注意,導緻他們都行動功虧一篑可就太糟糕了。
但就這麼浪費大好的機會什麼也不做,關藥總覺得有些吃虧。
他四下打量了一圈,目光落到了一個角落裡裝滿煤塊的竹簍上時,心中突然又冒出來一個主意。
不多時,完成搜尋的衆人再次聚集到了一起。
借着三枚神之眼的微弱光亮,鹿野院逐一檢查他們收集而來的物品。
他将大部分與事件無關的物品都盡數剔除,很快便隻留下了兩件最關鍵的證據。
一個是曾經絆倒過荒泷一鬥的鐵鉗,另一個則是餐盤大小的坩埚。
在光線的照射下,衆人能輕易地發覺這兩樣東西要比其他的幹淨不少。
顯然曾經被人所使用過。
而在發現坩埚的位置附近,某塊石料上還留有一塊黑色的斑痕。
似乎是被什麼高溫的東西燙過,那個痕迹剛好與坩埚的底部相吻合。
“因為屋裡缺少用來冷卻的東西,西口隻能将坩埚放置在溫度較低的石料上,等待黃金自行凝固。”
“這反而使他在屋裡留下了活動過的痕迹。”
久岐忍:“但這些也隻能證明有人曾背着天目先生,偷偷在這裡熔煉過物品,并沒有辦法直接将目标鎖定到西口身上。”
盡管搜集到了一些證據,但尚未解決的謎團卻也有增無減。
“附近的商戶也都說沒有收到過相關的物品,他到底将熔煉好的黃金送到了哪裡?”
關藥:“而且西口在那晚之後,在荒僻地帶設立石堆祭拜的行為也十分可疑,從中發現的盒子到目前為止,也沒有跟案情關聯起來。”
說到這裡,鹿野院略一思考:“這可說不定。”
他将盒子掏出,示意衆人一同觀察。
第一次見到盒子的荒泷派等人還有些不明所以,而看過卷宗的關藥則是第一時間明白了鹿野院的意思。
之前他們在明亮的環境下還沒有這種感覺。
但當身處于黑暗之中時,因為視野模糊,這個染滿了血迹的木色盒子,看起來就像純黑色的一般,恰好和裝假牙的盒子十分相似。
“難不成就是因為這種原因,這個盒子才落到了西口的手裡?”
“很有可能。”
“總之這裡的線索都已經集齊,我們先離開這裡吧。”
望着衆人額頭細密的汗珠,鹿野院體貼地提議到。
于是他們蹑手蹑腳地從後門溜出了天目鍛冶屋。
環顧四周,見沒人發現,幾人立刻大步跑着離開了這片街區。
“師父,他們……”
在大家沒有注意到的地方,天目鍛冶屋的兩人正站在視線的死角處,凝望着衆人離去的背影。
身體佝偻,眼睛卻分外明亮的老人擺了擺手:“随他們去吧。”
“這事跟你沒關系,繼續鍛你的刀。”
“是,師父。”
*
生怕被發現,荒泷派的幾人跑得相當賣力,不一會的功夫便沖出去了老遠。
關藥則是被遠遠地甩在了後面。
“你們慢一點啊!”
而在他身側,鹿野院的步伐輕盈而矯捷,是一臉的輕松惬意。
“加油啊,距離我們的目的地還需要再跑上三分鐘,堅持就是勝利。”
看着他腳邊環繞着的青色元素力,關藥嫉妒得臉都要歪了。
有神之眼就了不起嗎?
好吧,還真的非常了不起。
隻能仰仗自己雙腿的關藥跑得十分艱辛。
盡管身體是由系統重構過的,恢複能力奇佳,但他到底沒有經受過足夠的鍛煉。
跟曾經也沒什麼差别的關藥體力很快就見了底,跑步的姿勢逐漸變形,愈發向僵屍靠攏。
他臉色通紅,大口喘着粗氣,眼神渙散,一副即将命不久矣的樣子。
在一旁看樂子,但多少還有些良心的鹿野院見狀,大方地朝他伸出了援手。
“堅持不住就别逞強了,我來捎帶你一程吧。”
“那、那就拜托你了。”
關藥有氣無力地伸出自己的左手,掌心朝下。
但在他的腦海裡,關藥卻與系統興奮地擊了個掌。
‘耶!’
上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