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莢樂兩眼一黑,索性不再管戴維斯,這人已經被主仆思想荼毒徹底了。
她轉而走進被污染後的農場,遍地幹枯焦脆,沒有再深入調查的意義。
路易斯從未見過這種景象,他俯下身想收集地上的植被樣本,卻不想輕輕一碰,那草就碎成了渣。
“您說的污染是什麼意思?”
“污染……”莢樂語塞,她好像也沒有真正研究過污染是什麼。
“污染,可能類似于一種詛咒吧,會導緻畸變,變形,死亡,詭異事件,污染一般會有一個載體,你可以叫它污染物。”
莢樂輕歎一聲,魔法世界也出現了污染,那這裡也會變成地球那樣的人間煉獄嗎?她難以想象。
“污染是魔鬼的眼睛。”
“那要怎麼遏制污染?”
“我也不知道。”殺死污染物,但殺死之前污染就可能已經擴散,什麼是解決的辦法?它似乎隻能被逼退,抑制,卻無法被消滅,随時可能卷土重來。
“會有辦法的,而且目前隻出現了這一例,并沒有很大影響不是嗎?”路易斯安慰她。
真的隻會有這一次嗎?莢樂不置可否。
……
拿到世界樹樹枝,流落的胚芽也全部找齊,莢樂沒有再待在獵人小鎮的理由,她得返程回薩斯,準備建立神域的祭典。
這件事她早和明妮吩咐過,需要的祭品和場地都已準備齊全,參與祭典的通知也下發到了每個信徒的手中,隻等她作為唯一的神使舉行儀式,召喚神靈化身,好讓質疑的某些人心服口服。
這對教會的發展至關重要,畢竟很多人還隻是挂名的泛信徒,要轉化為有用的信仰力量,就必須提高豐饒與生命女神的公信力。
“您要回去了嗎?”得知莢樂的要走的路易斯掀開了兜帽。
他比莢樂想象的要年輕,薄唇之上是雙有神的眼睛,看起來隻有二十出頭的樣子,在她的幻想裡,路易斯應該是個三四十歲的中年大叔。
戴維斯反應則激烈得多,女人拉住莢樂的衣角懇求:“您不要丢下我,求您了,我已經沒了丈夫,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莢樂隻好無奈地囑托路易斯:“你幫她找個工作吧,洗碗工也行。”
女人這才眼巴巴地,不情不願地松開手。
“是,神使大人。”路易斯應下,他莫名感到失落,想了想,将懷裡的一塊護身符拿了出來,鄭重地将其捧在手心。
“請您收下,我想說的是,我對您産生了不可理喻的好感,這與您無關,您可以拒絕,但這不會影響我的感情,我會繼續認真地為教會工作。”
這種愛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大概是第一次見面,他坐在酒館的角落,看到女孩點了杯黃油啤酒,然後翻開無聊爛大街的《奇迹編年史》的時候。
非常戲劇化的,路易斯從事着最隐秘的情報工作,卻對莢樂一見鐘情,在感情上如此坦誠。
“……?好吧,禮物我收下了,但我并不喜歡你。”莢樂伸手把路易斯掌心的護身符拿起,那實際上是一小塊皮革鞣制的方牌,上面用奇迹語寫着事事如意。
“我知道,謝謝您。”路易斯重新戴上兜帽,年輕男人炯炯的眼睛繼續掩藏在黑暗之下,他隻是單純為了讓表白顯得鄭重,才暫時地暴露整張臉。
而在這之後,他将繼續作為鋤頭教的一張網,隐藏在人群中。
短暫的邂逅讓莢樂在返程的路上有些心不在焉,她不理解路易斯的情感,這太莫名其妙了,但狂熱信徒的名單裡,路易斯赫然在列,這使她不得不信。
他們相處的時間那麼短,一個人真的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内愛上另一個人嗎?
莢樂沉思着把飛行掃把收入空間,檢查了下空間裡的三顆胚芽沒有異常,才稍稍安心。
祭典還要等明天,現在時間還早,也沒什麼事,莢樂便打算去薩斯的魔法學院視察一下工作。
亮出鋤頭吊墜,守門的大爺趕忙把大門打開。
莢樂開始在校園裡四處閑逛,現在正是上課的時候,能聽見教室裡傳來不同的講解的聲音:
“學習魔法,首先要了解元素,我們不能憑空産生,但可以利用大自然裡面的元素,例如,空氣中有水分子,所以我們用采集魔法,就可以把水提煉出來。”
……
“現在我們來學習這個字:■(魔)看我怎麼寫,王叔!不可以上課開小差!”
莢樂腳步頓住,莉莉安的聲音?在教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