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送你回家。”他聲音低沉。
“哦。”她輕輕應了一聲,沒再開口,她是真的不知道霍枭今晚到底想幹什麼,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突然變得這麼溫柔。
出了電梯,到家門口時,池漫還是忍不住停下了腳步,轉頭看向霍枭,不放心地問了句,“霍枭,你真沒什麼事要說嗎?”
霍枭站在原地,沒有動,隻是深深地盯着她,池漫被他看的不自在,微微皺眉,音色有些不耐煩,“霍枭,你能不能開個金口,說句話?”
服了,現在他們兩個人和小情侶之間的冷暴力有什麼區别?
良久,霍枭才動了動唇,開口有些沙啞,“如果讓你在我和沈淮之間選一人,你會選誰?”
這個問題讓池漫措手不及,她沒想到霍枭會突然問出這樣的問題,愣了幾秒,淡淡地反問:“你心裡不是已經有答案了嗎?”為什麼還要再問她呢?
霍枭的心微微一沉,是啊,他心裡一直有答案,隻是在揣着明白裝糊塗,不願承認罷了,不願去面對殘酷的現實而已。
他之所以這樣問,是因為他今天才知道撞死池父池母的肇事司機是他們霍家的一個司機。
那天司機正要去給他送東西,沒想到在來的路上發生了車禍,造成了無法挽回的悲劇。
這個消息對他來說是一個沉重的打擊,讓他陷入了深深的自責之中。
他問出這個問題,也是想确認一下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是否還能超越沈淮。
現在看來,他在她心中的地位已經變得模糊,也一直沒有超過沈淮。
“嗯,早點休息。”霍枭說完,刷指紋開門進去了,身影在門後也漸漸消失。
池漫看着他落寞的身影,無奈地歎了口氣,她不明白霍枭為什麼要這樣折磨自己,也折磨她。
明明心裡有答案,還要故意問她,明明什麼都知道,還要裝作不知道來試探她。
最後弄得自己不開心,也讓她心裡有些不舒服,她沒再想,轉身走進了家門。
*
一連半個月的時間,池漫都沒再見過霍枭,司機隻是說他去出差了,沒說什麼時候回來。
周六的午後,陽光懶散地灑在客廳裡,池漫慵懶地窩在沙發上,手中緊握着遙控器,漫無目的地遊走在各個電視頻道之間。
突然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打了進來,她拿起桌子上的手機查看,是醫院急救中心的電話。
池漫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東郊區的一家化工廠發生了嚴重的火災,火勢蔓延迅速,現場濃煙滾滾,情況萬分危急。
池漫來不及多想,迅速換掉身上的居家服,驅車前往醫院。
到達醫院後,她和同事迅速換上急救服,拿起急救箱,跟随救護車一路飛馳,向火災現場趕去。
火場周圍一片狼藉,濃煙蔽日,火光沖天。消防隊員們正奮不顧身地穿梭在火海之中,而傷員們在救援人員的幫助下,被陸續擡出火場,送往臨時搭建的救治點。
空氣中彌漫着刺鼻的煙味和燒焦的味道,池漫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剛踏入救治點的大門,她就看到一位滿臉漆黑、衣服被燒得破破爛爛的工人正痛苦地呻吟着。
池漫立刻走上前去,溫柔地嗓音安慰他:“别害怕,我會盡我最大的努力幫助你。”說着,她熟練地打開急救箱,拿出消毒紗布和止痛藥,開始為他進行緊急處理。
另一邊,沈淮正在為一名因吸入過多濃煙導緻昏迷的工人進行心肺複蘇。
他的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雙手一刻不停地按壓着昏迷工人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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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漫處理完手頭的傷員後,立刻來到沈淮身邊,關切地問:“情況怎麼樣?”
沈淮擡頭看了她一眼,眼底溢出一絲疲憊,“情況有些危急,他吸入的濃煙過多,心跳一度停止。
但我已經持續進行心肺複蘇有一段時間了,希望能盡快喚醒他。”
話落,池漫立刻從急救箱中取出氧氣面罩和呼吸球囊,迅速為昏迷工人接上氧氣供應。
還不忘協助沈淮繼續對工人進行心肺複蘇按壓,“堅持住,沈淮,我們一起努力,氧氣應該很快能幫助到他。”
沒過多久,奇迹般地,昏迷工人的臉色逐漸恢複了些許血色,胸膛也開始有了微弱的起伏。
沈淮見狀,緊繃的神經終于稍稍放松了一些,他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喘息着說:“終于,他的生命體征開始恢複了,我們的努力沒有白費。”
就在這時,一名年輕的消防員急匆匆地跑了進來,神色焦急緊張,聲音顫抖:“不好了,外面又有一批傷員被送了進來,傷勢都很嚴重,我們需要立刻進行救治。”
池漫和沈淮聞言,立刻放下手中的工作,迎了上去。
他們看到,幾名工人被擔架擡了進來,他們的身上都不同程度的燒傷和煙塵痕迹,痛苦的表情讓人揪心不已。
池漫一邊快步走向新來的傷員,一邊果斷地指揮着:“快,把他們分散開,分别進行救治。”
沈淮也立刻行動起來,協助消防員将傷員們分散到各個急救區域。
池漫拿起急救箱,開始和沈淮一起為傷員們處理傷口。
兩人小心翼翼地清洗着傷員的傷口,塗抹藥膏,包紮繃帶。
幾個小時後,火勢逐漸被控制,汗水不斷浸濕着池漫和沈淮的急救服。
突然一名消防員急匆匆地跑來,懷裡抱着一個被嚴重燒傷的小孩。
小孩的哭聲微弱絕望,池漫立刻接過來,迅速檢查他的傷情,隻見小孩的皮膚大面積燒傷,情況十分危急。
她迅速将小孩平放在擔架上,冷靜的指揮着旁邊的沈淮:“快,準備生理鹽水和抗生素,他的傷口需要立即清洗和初步處理,以防感染。”
沈淮迅速響應,手腳麻利地從急救箱中取出所需的藥品和器械,然後按照池漫的指示,開始為小孩清洗傷口。
池漫在一旁協助他,用棉簽輕輕擦拭着小孩的傷口,生怕弄疼了他。
最後在池漫和沈淮的搶救下,小孩的傷口得到了初步的清洗和消毒,他的生命體征也逐漸平穩下來。
夜幕低垂,火場的烈焰終于被徹底撲滅,火光漸漸消散,隻餘下一地斑駁的灰燼與焦黑的殘垣斷壁。
池漫和沈淮拖着疲憊不堪的身軀,和同事一起将傷員轉到了醫院。
醫院裡燈火通明,醫護人員早已嚴陣以待,等候多時。
他們身穿整潔的白大褂,當擔架車緩緩推進來時,醫護人員迅速接過擔架,動作熟練地将所有傷員送入病房。
病房内,各種醫療設備已經準備就緒,他們立即開始為傷員進行緊急救治。
醫院的長廊裡,池漫和沈淮剛剛安頓好傷員,就被一群手持麥克風與錄音筆的記者團團圍住。
一位記者率先開口,聲音有些顫抖:“請問,你們是剛剛從火場回來的醫生嗎?能跟我們分享一下現場的救援情況嗎?”
池漫和沈淮相視一笑,沈淮輕咳一聲,走上前一步,“是的,我們剛剛參與了那場火場的救援工作。
現場情況非常危急,火勢猛烈,濃煙滾滾,但我們所有的救援人員都毫不畏懼,全力以赴地搜救被困人員。
很幸運的是,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我們成功救出了多名傷員的生命,并及時進行了初步救治,這是我們的職責所在,更是我們對生命無盡的尊重與守護。”
記者們迅速記錄下沈淮的話,麥克風前的話筒此起彼伏,又一個記者急切地擠上前來,迫切地問:“那你們在救援過程中,有沒有遇到什麼特别的困難或者挑戰呢?”
池漫向前走了一步,剛想開口說話,突然身後傳來護士急促的呼喊聲:
“池醫生,不好了,有個救援者的生命體征正在迅速下降,情況危急,你快去看看吧。”
池漫聞言,臉色驟變,她立刻轉身,對着記者們留下一句話:
“抱歉,現在有緊急情況需要處理,我們必須立刻趕去。”
話音未落,她就快步朝呼喊聲傳來的方向奔去,沈淮也毫不猶豫地緊随其後,留下記者們在原地面面相觑,一臉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