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裸裸的威脅!
“你随意行了吧。”她無奈地白了他一眼,妥協道,明知道他厚顔無恥,她還和他置氣,她也是有病,和自己過不去。
随他便還真就随他便了。
霍枭直接開啟他的厚顔無恥行為,毫不猶豫伸出手臂,直接将人摟在懷裡,薄唇再次碰上她的左頰,舌尖吸住她的肌膚,輕輕嘬咬着。
池漫感到一股酥麻從臉頰傳遍全身,身體輕輕地顫抖了一下,但她的理智很快占了上風,這是重點嗎?他們明天還要去參加林氏慈善宴會,難道他真想讓她頂着明顯的紅痕,成為全場矚目的焦點?
她連忙擡手覆他的臉頰,“霍枭,明天我們還有重要的宴會要參加。
你這樣留下痕迹,我怎麼出席?化妝品可不是萬能的,遮不住這樣的痕迹。”她倒不讨厭霍枭吸吮她的臉頰,但也要分場合和時機啊。
兩人現在是在熙熙囔囔的放映廳裡,雖然他們坐在最後一排的角落裡,相對比較隐蔽,但也不代表就能這般肆無忌憚。
而且明天兩個人還要參加林氏慈善宴會,她可不想成為衆人矚目的焦點,尤其是因為這種原因。
霍枭意猶未盡地松開她的臉頰,指腹輕輕摩挲着紅痕,挑了下眉峰,“别擔心,我有辦法讓紅痕消失得無影無蹤。”
池漫微微一愣,半信半疑地看着他,“什麼辦法?”
見他勾唇一笑,她毫不客氣地拆穿他,“别告訴是什麼稀奇古怪的偏方。”就他的神情早就将他的目的毫無保留地暴露出來。
霍枭沒回答她,而是逼近她,在她的耳邊輕聲反問:“夫人,你覺不覺得我們這樣像是在偷情?”
“……”他們正兒八經的夫妻,何來偷情一說?
不過他既然把話題抛給她了,她自然接住,“如果枭爺真想體驗偷情的刺激,我自然不會有意見。”說不定她還會支持,畢竟能少做一次是一次。
“……”她挺大方啊。
霍枭剛想開口說“夫人真是語出驚人”就被池漫的話堵在嗓子裡了。
“安靜。”
話落,電影正式開始,大屏幕上的前言正播放着,片頭就是詭異的畫面,一個女子靜靜地坐在公交站座椅上,她穿着白色長裙,裙擺随風不斷搖曳着,烏黑頭發披散在前方,将整張臉龐全部遮住。
池漫的雙手緊緊地握住扶手,身體不自覺地往霍枭身邊靠去。盡管她心裡明白這隻是電影中的場景,是假的,但恐懼感還是讓她無法自持。
她的心跳快了一拍,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一直睨着她的霍枭感受到了她細微的顫抖和不安的靠近,伸出手刮了刮她的鼻子,壓低聲音問:“害怕?”
池漫側頭看了他一眼,臉色有些蒼白,認真地點了點頭,“嗯,害怕。”在這個時候,她不允許自己有任何的逞強和僞裝。
霍枭垂下眼眸,薄唇微側,眼神中噙着幾分驚訝和不解,他以為她不害怕才拉着他看驚悚片的,剛剛見她一直認真地盯着大屏幕看預告片,以為她很喜歡看驚悚片。
“為什麼?”他睨着她,默了好一會兒,抿了下薄唇開口。
池漫一瞬不瞬地盯着大屏幕,慢吞吞吐出幾個字,“不是有你嗎?”有他在,他就是她随時用來遮眼的盾牌,是提醒她恐怖畫面演已經過去的解說員。
霍枭瞳孔猛地一縮,鋒利的喉結滑了一下,她的意思是有他在,她就不害怕了,對嗎?
剛想伸手攬住她的肩膀,讓她貼近自己,大屏幕上,坐在公交站座椅上的女子突然擡起頭,露出了一張蒼白扭曲的臉,雙眼直勾勾地盯着鏡頭,像是從地獄中爬出的厲鬼。
這時,電影院裡突然響起了一聲尖叫,池漫的心髒猛地一緊,幾乎要跳出胸膛。
她本能地地閉上了眼睛,将頭埋進了霍枭的懷裡,雙手緊緊抓着他的衣襟,指尖也不停地顫抖着。
霍枭感受到了她的緊張與恐懼,他沒有說話,隻是将人摟的更緊些。
“畫面消失了嗎?”過了好一會,埋在他懷裡的池漫,聲音很小的咕哝了一聲。
“消失了。”霍枭輕聲回應,那個女子的臉在大屏幕上僅僅出現了幾秒鐘就轉了畫面,隻不過霍枭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池漫身上,他能感受到她纖細的手指在他衣襟上留下的痕迹。
池漫微微擡起頭,隻露出一雙驚悸的眼睛,望向霍枭。
“真的消失了。”霍枭和她對上視線,擡手揉了揉她的頭頂。
池漫黑色的睫羽顫了顫,這才緩緩從他懷裡退出來,重新看向大屏幕。
此時電影前言已經結束,正片正式拉開序幕,一對情侶搬到一個新家,正在忙碌地刷牆,收拾房屋。
随着電影情節的逐步深入,池漫的心七上八下的,難以平複。
每當鏡頭切換到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怖場景時,她都會條件反射般地連忙扯過霍枭的胳膊,緊緊地擋在自己的眼睛前。
她努力克制着自己不要叫出聲來,牙齒緊咬着下唇,隻讓微弱的喘息聲在黑暗的放映廳裡回蕩。
霍枭則是一臉淡定,偶爾瞥一眼池漫驚恐的表情,任由她緊緊拽着自己的胳膊。
大屏幕上的光影時刻交錯着,将他們的身影映襯得時隐時現、忽明忽暗。
電影情節來到高潮部分,瓢潑大雨傾盆而下,電閃雷鳴交織在空中,女主在一個商店裡看到了她不該看見的東西,吓得她臉色蒼白,連忙往家裡跑去。
池漫的雙手更是緊緊地抓着霍枭的胳膊,指甲幾乎要嵌入他的血肉之中。
她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呼吸,不讓恐懼完全占據上風。
霍枭睨着她蒼白的小臉,輕輕撫了撫她的頭發,示意她放松。
池漫緊緊盯着大屏幕,目光無法從正在艱難攀爬樓梯的女主身上移開。
突然,在樓梯的拐角處,一個身穿紅色裙子的女子猛地沖了出來,她的長發披散着,遮住了大半張臉,隻露出一雙通紅的眼睛。
一刹那,伴随着一聲震耳欲聾的雷鳴,
她死死地盯着女主,女主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驚恐地發出了一聲尖銳的尖叫聲。
與此同時,電影院裡一些膽小的觀衆也被吓得驚呼連連,她們的聲音與女主的尖叫聲交織在一起,瞬間穿透了放映廳裡的每一個角落。
池漫也沒逃過這一驚悚的瞬間,畫面太過猝不及防,她渾身猛地一顫,下意識地緊閉雙眼,将頭再次埋進了霍枭的懷裡。
霍枭感受到了她的顫抖,更加用力地将人摟在懷裡,手臂緊緊地環繞着她的肩膀。
他微微低頭,用下巴蹭了蹭池漫的頭頂。
女主的尖叫聲、響遏行雲的雷鳴聲,以及電影院内此起彼伏的驚呼聲依舊交織在一起,清晰地傳到池漫的耳朵裡,讓她的心跳更加急促。
蓄在眼眶裡的淚水,終于忍不住滑落,一滴又一滴,落在了霍枭胸前的衣襟,浸濕了一片。
霍枭感受到皮膚上傳來溫熱的濕潤,心髒猛地皺縮了一下,他輕柔地将池漫的頭從懷中扶起。
黑沉的眸子凝着她濕漉漉的眼睫,眼裡滿是心疼和自責,早知道在外面她問他害不害怕的時候,他就說害怕了,沒想到看着電影會把人吓哭。
他用拇指輕輕拭去她臉頰上的淚痕,“别怕,我在呢。”低沉磁性的聲音在池漫耳邊響起。
池漫緩緩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臉龐依舊模糊,“霍枭……”她顫抖的聲音喊出他的名字,不知道為什麼,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
不喊他名字還好,聲音一出,他的心也跟着碎了,“不看了好不好?我們回家。”霍枭緊緊托住她蒼白的臉龐,親了親她的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