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知試鏡的信息來的及時又巧妙。
姜逾走出化妝室,再次故技重施,将粉絲小作文發給偶像團成員後,果斷屏蔽一衆人。
正在化妝室内的幾人:“?”×3
唯獨徐頌妗随手将消息劃走,再次回複兩個字:“就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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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逾在試鏡的套房外略微整理下心情,她深呼吸一口氣,在此刻,久遠的回憶勾動着心髒,心房中血液怦怦的回音震耳欲聾。
“您好我叫姜逾,畢業于XX大學,擅長體操表演……。”
“先試試吧。”面容模糊不清的男導演打斷道,他似乎是認真看了姜逾的表演。
“你先回去吧,有消息我們再通知你。”助理安慰着說道。
“身材不夠瘦,不上鏡,臉也不夠漂亮。”身後的男人嘀咕聲令她眩暈。
之後,她對自己飲食苛刻,投入了大量的精力維護外貌,終于獲得了一個選秀的機會。
她不過二十,卻像一個過時老套的商品,舞台如同櫥窗,她被放置在其中。
低廉的工資,惡心的目光,傲慢的點評,無能的管理,愚蠢的片方。
月經不調與飲食|極|端|化|,使她情緒反複崩潰,讓她的身體自内開始破碎,姜逾終于在一次崩潰裡放過了自己,後來她跑着網劇,僅僅是為了賺錢,那個時候,她才發現,被主流放棄似乎也沒那麼可怕。
門後坐着一排的人,她們前方擺放着正副導演、出品方、董事等不同銘牌,一條霧面的金屬長桌将演員姜逾與幕後管理們分開。金屬桌末尾,站着幾位身形修長,手裡端着茶水盤的年輕男助理,他們着裝統一且保守,長發及臀,背後用繁雜的彈力繩束起,額前的碎發被吹卷,一看就知道花了很大的心思。黑色緞帶束縛着他們的喉舌,白色束緊的手套壓抑他們的肢體,統一的工牌别在他們緊繃的前胸,上面寫着“Tea-sir”。
那些人手上拿着的是姜逾的資料,除了照片,還有一段姜逾在前一個劇組中的打戲花絮,此外,簡曆一片空白。
“你好,我叫姜逾,有過體操表演項目的訓練。”
桌外一位負責試鏡的人詢問道:“你今天準備了什麼。”
聽到這話,姜逾打開肩膀,壓低肩胛,整個人如同出土的嫩竹一樣又韌又勁頭,她的下巴沖桌内的方向一擡,下盤學走四方步,行走幾步後,她将氣勢收起,謙遜的回答道:“我願意嘗試《新白》中‘青蛇’這一角色,劇本中她是個十分傲慢肆意的角色,因為年輕氣盛而輸掉比賽後,願意以男人的身份侍奉白蛇。”
導演與出品方對視一眼,輕聲談了幾句後,桌子最末的一個助理拿起一頁紙替給姜逾:“你念下這個試試。”
姜逾掃了眼台詞,随後将紙張還給一旁的助理,她後退幾步,整個人在後退中變得愈發尖銳,她“嚯”的擡起頭,臉上帶着不可置信,夾雜着家風被污的惱怒,大喝一聲:“我們許家怎麼會有妖孽?!”
看着桌内的幾人點頭,姜逾适時地謝幕:“謝謝。”
中間的導演約莫四十歲上下,臉上露出滿意的微笑:“是很銳利很有天分的孩子啊!”姜逾腼腆的笑了笑。
導演收斂笑容:“看起來有些害羞啊。”
一旁的人似乎是星雨娛樂的管理,她說:“學妹,你這就不懂了,年輕人哪裡跟咱們一樣厚臉皮。”
“也是,”導演變臉一樣露出溫和的神色,“你先回去,回頭我讓小李把你的劇本發過去。”
姜逾再一次道了謝。
當她轉身走出門時,身後傳來一陣陣爽朗洪亮的笑聲——“我們星雨大姥挖掘人還是很有一手的哈哈哈哈哈哈。”
其中還夾雜着幾聲不可聞的男人的陪笑。
常衡望發來一條消息:“試鏡結果怎麼樣?”
“I got it.”
徐頌妗:“就這?”
姜逾回複:“就這。”
接下來,向經紀人告知了試鏡接過,姜逾寫道:“姐,試鏡過了。”
——“我能挑戰一個塑造比較完整的配角嗎?”這句話還沒有發出去,姚歡的信息已經到了。
姚歡:“董事剛剛發來消息,我們會為你争取更多的戲份,雖然不可能讓你跟頌妗平番,但改點男主角的劇情,賣波百合花的戲份沒問題。”
“男主演會同意嗎?”姜逾好奇地詢問。
姚歡回複:“他檔期忙,你是來救場的。”
尖銳野望透過她的瞳孔,姜逾勾起嘴角,她在個人主頁上發了第一條消息。
——“全新的開始!我好喜歡新的世界。”
江念卿的消息滴滴作響,似乎是剛下完課。
——“你居然還保留了我們的合照。”
——“本來這幾天爸爸不太開心,昨天謝謝你。”
——“跟念斯沒什麼關系吧。”
——“唉,好像說多了,但是不知道從哪說起。”
秉持人道主義的吃瓜心态,姜逾打開快捷回複,點擊、發送:“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