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逾不是大學生,一般情況下是無法進入戲劇學院,但是,早在一周前,姜逾找到錢鳴英借了張學生卡辦理閱讀證。借助閱讀證過智能識别,她暢通無阻地來到圖書館自助機面前。
圖書館搜索引擎十分全面,按照期刊、學位、基金、外刊、圖書五個大區域,其中還有年份篩選,姜逾迅速輸入“青蛇”“人物形象”“白蛇”三條關鍵詞,按照關聯度進行排序:——
《論古典美學作品《白蛇》主題的表現》,不是這本,關聯度太低了。
也不是這本……是影視形象不是文學形象,姜逾迅速跳過一幹與“青蛇”無關的文獻。
《論《白蛇》中的古典美學意蘊與青蛇角色重建》,《從古典文學到戲劇藝術中的“青蛇”形象嬗變》,《我國妖精形象中關于女男信息的解析:以蛇妖為例》。姜逾隻看了眼摘要,便在文獻前面打了勾,後面有關于“青蛇”的角色文獻,統統被她選中并打印。
圖書館并不向外借閱這些寶貴的知識,本校的學生隻能拿到電子版或影印版,後者價格高昂,且有防拍技術。
姜逾不太會用電子闆做筆記,她幹脆加選了影印版,回頭可以在劇組記筆記。
自助機屏幕顯示:“一共960點資料費。”
姜逾用指紋輕觸付款點,通訊器傳來銀行提示,付款成功。
自助機下方的□□區,一張張白紙熏染着新鮮的墨味,姜逾沒有細看,她先核對了一次打印頁數,再到前台裝訂後,迅速離開圖書館。
她今天很忙,還需要回社區收拾行李,接下來一個月的時間,她打算住在集體宿舍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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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白》雖然宣稱S+制作,實際上投資僅有五千萬,刨除人工成本,将近一半的資金用于各平台宣傳營銷,剩下的錢才是花在制作上面。
《新白》拍攝周期短,時間緊湊,雖然宣傳拍攝采取實景,但實際上,将近一半的戲份是在大棚中完成。當前劇組駐紮在一個特效棚中,雖然通告内容已經爛熟于心,可第一場戲就是在綠幕前拍,姜逾哪怕活了幾十年都有些管不住表情。
常衡望正陪在導演身邊讀劇本,雖然兩人年紀相差挺大,但相處起來居然很不錯。
姜逾過去打了聲招呼,先去認識了一圈場務、攝像、編劇等人。
令她驚訝的是,劇組居然還有幾個男人:看起來年歲挺大,長得風韻猶存,可能是員工家屬。姜逾隻看了他們一眼便不再關注。
等逛完一圈,也該到上妝的時候,除了徐頌妗的服裝造型繁瑣以外,常衡望與姜逾的造型完成得很快。
“沒想到又見面了。”徐頌妗一臉衰樣地看向她。
姜逾:“呵呵。”她還是不服氣的樣子。
在走出化妝間大門時,姜逾忽然回頭,對着徐頌妗比了一個小指頭向下的動作。
按照規矩,得先試戲,走台,讓演員熟悉一下場景。綠幕的第一場戲是倆妖精運用法術将墳地變為豪宅的戲碼,壓力不大,導演對她倆也算是和顔悅色了點:還行,雖然是關系戶,但還有點底子。
吆喝一聲,好戲開場。
徐頌妗的白蛇裝扮是男精怪形象,偏向于魅惑美觀,裝飾繁瑣,光戲服就穿了五層,脖頸上還被緊緊勒住——所幸她扮演的是個不知廉恥,不被世俗拘束的男精怪,在與導演争執後,她終于摘去了緞帶,但必須帶上一圈镂空的頸環。
而青蛇原身為女性,姜逾的形象定位為妖,更注重非人的威懾與恐怖感,她的戲服版型舒适,設計往暗色、深綠的方向打造,鱗片在鏡頭下帶着森然的光感。
同時,兩人最大的不同還有妝容的區别,徐頌妗的妝容以凸顯男精怪魅惑純潔為主,潔白光滑的臉頰,魅惑純真的眼線,光化妝就用了五個化妝師。反觀姜逾的妝容就簡單多了,青蛇的設計特點更曲線模仿蛇類的鱗片、豎瞳與尖牙。
此外,兩人雖然同一天拍戲,但場景不同,拍攝手法也不同,徐頌妗需要緊繃表情管理,攝像頭各種怼臉特寫,而姜逾這一天全是打戲,劇組沒那麼多錢給她做特效,預算都在蛇妖的造型上,當導演問她能不能打的時候,姜逾想也沒想就回道:“可以的。”
在徐頌妗偶像式演技的襯托下,導演看姜逾更顯溫柔。一天下來,導演對姜逾的感觀發生了極大的轉變:“小姜啊,晚上還有時間嗎?補個鏡頭?”
此時的徐頌妗正卸完妝往她倆身邊走過,聞言沒忍住翻了個白眼。
姜逾依舊保持謙虛謹慎的态度:“有的,這段時間我住在劇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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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江家。
江喬婉正在與她的配子及男兒們用餐,最近宣傳的《重生皇族掌中寵》在網絡上有着不錯的熱度,于是男人們自然也把話題帶到餐桌上。
江喬婉不太愛看這些東西,但她很願意去傾聽受衆們的評價,并及時調整策略。
“我在裡面看到阿姜了,看不出來她還挺有實力的,她的預告跟宣傳圖我刷了好幾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