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語速極快,生怕人走遠了:“我知道朋友的号碼,你有通訊器嗎,我們喊她來接人。”
腳步聲停了下來,又是一陣悉悉索索聲,那道聲音說道:“你說吧。”
姜逾迅速報出徐頌妗的聯系方式,那頭鼓搗了幾下,姜逾發現泛着藍光的通訊器被遞到了自己的面前。
投影裡的徐頌妗正在打哈欠,她身後的背景是劇組闆房,看起來睡得正香被人叫醒。
姜逾心裡充滿了歉意,隻見徐頌妗第一句話就是——“你們大晚上的不睡鬧鬼啊?”
姜逾正張口說些什麼,後車位置上的常衡望罵罵咧咧:“趕緊來,我們幾個出車禍了。”
“報警啊,找我有什麼用?”徐頌妗聽後又要順勢倒下。
“還壓壞了人家的苞米,你快來!”
“那我得來看看。”隻見徐頌妗蹭的一聲從床上站起,人也不困了,整個人容光煥發,“發定位,我來看看你們幾個倒黴樣子。”
晚上的玉米地并不好玩,雖然月光明亮,但蚊蟲太多,不過一會,車裡的三人就已經受不了了,常衡望主動出聲:“姐妹,你能不能把那個安全裝置給關了。”
“不行,你們要是跑了,我一個人逮不到。”聲音的主人無比堅決地拒絕了她們。
“我們不跑!”常衡望有些崩潰了,她想,早知道在劇組餓一頓好了。
土狗的主人并沒有動作,顯然,她并不相信她們。
一個小時後,警車與徐頌妗同時到達,徐頌妗開着車,後面還遠遠有幾輛跟着,她看着苞米地的一片狼藉,嘴裡啧啧稱奇:“你們姐仨怎麼回事啊?”
常衡望正在狼狽往車外爬,她已經被磨的沒有脾氣,有氣無力地說道:“車禍啊。”
深夜加班的警察表情也不是很好,她教育道:“年輕人不要疲勞駕駛,你們有酒駕嗎,過來吹個氣。”
三人被警察依次救出,常衡望躺在地上順嘴吹了口氣。
警察眼神一變:“你們誰開的車。”
被一旁輔警架起的文岩心出聲道:“我,有行車記錄。”
警察的眼色緩和多了,但仍然帶有些教育意味:“平時多注意休息。”
文岩心點點頭,她正以為這件事就這麼過去的時候,一張罰單開在了她的面前:“回頭補上三個月社區義務教育,扣40分,重考駕照。”
文岩張張嘴,疑似失去了所有的力氣。
姜逾算是裡面受傷比較嚴重的,警察先是勸了她“平時注意交友”“晚上不要跟朋友玩太嗨”,最後在一句“你媽呢”中驚醒。
她正想張嘴罵回去,又想起這個世界的不同,姜逾沉默了一會,說道:“臨時監護人可以嗎,是梁女士,十一區的區長。”
幾人把她的沉默不知道當成了什麼,其中的警察愧疚神色最深,她過來拍了拍姜逾的背,把後者拍出痛苦面具後,又歉意收手,她含糊道:“也行,剛才那個,對不起啊。”
姜逾:“沒事。”
雖然不知道她們誤會了什麼,但她們态度好了很多。
徐頌妗過來攙扶她,在姜逾的疑惑的眼神中,也有幾分真心實意地愧疚:“那什麼,對不起啊。”
姜逾對這些東西真無所謂,她隻是平淡地說道:“記得賠錢。”
隻見徐頌妗打開通訊器正往姜逾的賬戶轉錢,被後者阻止,她疑惑地看向姜逾,卻見姜逾指了指一旁沉默多時的農婦:“賠給她的,我們把她的玉米地壓壞了。”
“多少錢?”徐頌妗看向農婦,後者正在逗弄着幾條土狗。
“不多,5000。”說話的人是常衡望,她平時富裕得很,“這個錢我出吧,畢竟是我拉着大家出來的。”
徐頌妗麻溜地收起通訊器,沒跟她客氣:“行。”
“……你先墊付,我通訊器找不到了。”常衡望把徐頌妗的行為看在眼見,被她氣了個正着。
徐頌妗又掏出通訊器:“知道了。”
警察見她們和解,自覺又解決了一件事,她詢問着幾人:“這個車你們打算怎麼辦,明天來拖嗎?”
“……這是别人的車。”姜逾說,“我們再問問道具老師怎麼辦吧。”
徐頌妗提醒她:“這車好像是限量款,先走保險吧。”
姜逾這下真沒忍住哀嚎出聲:“得賠多少。”怎麼還沒開始賺多少,她就欠下一屁股債!
“這個問題,”徐頌妗看着遠處零散的車輛,還有窗裡的閃光燈,職業的敏銳度讓她一下子繃緊精神,“你還是先想想怎麼封住狗仔的嘴吧。這些狗仔是追我出來的。”
常衡望捂住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