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木嬌頗有同感地點點頭:“是啊,贅男人還是得贅個賢惠的。”
眼見王木嬌張口就要長籲短噓地發表一通《配子論》,姜逾趕緊堵住了她的嘴:“先吃飯,等會還得對台詞。”
早餐由酒店提供自助,人們或三五成群,或單獨支個盤子,餐廳内空間廣闊,王木嬌閑适地欣賞了一會兒精緻男演員們,這才開口:“要是等會不用去劇組就好了。”
“你這樣,人家不告你|燒|擾|嗎?”姜逾被她|露|骨|下|流|的眼神震驚到了。
要知道她之前看了張慕星(《重生皇族掌中寵》的男主演)好幾眼,可是吃了幾天的白眼。
王木嬌往嘴裡扔了一塊烤面包塊:“愛美是女人的天性。我看他,是因為他美麗,男人不就是打扮給女人看的嗎?”
姜逾沉默地看向王木嬌——後者一幅超大号中年油膩橘貓的樣子,穿着同款的白背心,套着一條檸檬狗褲衩,怎麼看也不像她印象中愛美的樣子。
愛美是女人的天性,美甲,美發,美顔……姜逾認知中每一個愛美的女人都緻力于裝飾自己,而這裡,同樣的話卻與衆不同,她來了興趣,追問道:“那你不應該把自己收拾好嗎?比如減個肥什麼的。”
王木嬌以一種|神|經|病|的目光回望她:“我這是健康身材,體脂率23%懂嗎?”她把叉子往旁邊一扔,換上一雙筷子夾起熏制肉片,“而且,不要混淆我的話,‘愛美是女人的天性’不是‘美是女人的天性’。雌獅都會挑選美麗的雄性,因為在她們的審美觀下,美就是濃密的鬃毛。假如你是我,愛着美麗的外表,我當然要去看那些美麗的處男們,難不成我會找一個不知道用了幾手的、肥豬一樣體型、長得還奇形怪狀的男人牽手嗎?”
她揮着叉子上的肉片:“你也很愛|吃|肉|吧,你會選擇成為餐盤上的肉嗎?不會吧,除非你的認知被男人扭曲了,而那個男人想讓你|接|盤|。”
姜逾嘴角向上勾起,她想起一些美女配豬的笑話,接着她想到過去的、對女人的身體審美,想到自己長久以來被放置于一種藝術角度下的身體審美,她笑不出來了。
她的表情誤導了王木嬌,後者一幅見了鬼的樣子:“不是吧,你還真接|過|盤|。”
姜逾:“沒有。”
“真沒有?哎呀,其實男人也不是必需品,還是玩具好玩,真要傳宗接代,最近新聞不是說出單雌雙雌研究項目了嘛,以後你到了年紀說不定就……”
“都說了沒有!”
“唉,姐妹我懂你,現在男的雖然年紀小但早熟的很,他們很會騙女人……”
“你好煩啊王老師。”
“姨這是關心後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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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具組從酒店後廚薅了堆水果,水沖過後的木制地闆光潔如新,昨天的菜馊味已經散去,姜逾黑着臉坐在下首,腦子裡嗡嗡循環着“姐妹,|接|盤|不是什麼丢人的事,别把二手根贅回家就行了”“回頭姨給你介紹個嫩草|處|男|”“姐妹我懂你,雖然熟夫别有一番風味,但正餐還是得啃啃|處|男|。”
都怪王木嬌。
懷着極大的怨氣,姜逾看着一溜青蔥似的男人魚貫而入,高位下拉的攝影機從上首視角俯拍整個場景,亮堂堂的大廳像個光亮的大盤子似的,男人們既像玻璃缸裡的金魚一樣遊弋擺着衣裳,也像自助裡熏制肉類一樣散發着香醇的氣息。
歌舞拍攝場景可是個大場面,當然不止拍一次。
同樣的歌舞出場,看個十幾遍也就膩了,姜逾幹脆吃點道具老師順來的水果,當作觀看小零食。
主位的王木嬌時不時往下投來一瞥,她看着姜逾嘴饞人懶的樣子,隻覺得一股悶氣無處發洩,怎麼水果大家都吃得,就她皇帝吃不得?這符合現實嗎?這還有邏輯嗎?
偏偏導演下發指示:“對,保持這個眼神,看向你的小君侍從們。”
“就那個宜君。啧,你左手邊第三個那個!你怎麼還不認人啊?”
導演跟王木嬌是老搭檔了,上一個拿獎的電視劇還是這倆人合作,這次再度合作,導演顯然十分了解新晉視帝的脾氣。
一幕戲過完,王木嬌怒氣沖沖拿起對講機:“他們都長一樣,粉那麼厚,我怎麼分的清嘛?”
四十好幾的女人的聲線裡帶上了一絲委屈。
她的演技顯然沒騙過導演:“你唬誰呢?”
一旁岔開大腿的姜逾更不信了:“那你昨晚分得清哪個是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