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團隊與職業粉絲的有意引導下,越問的個人超話熱度竄至前三,連男主演鄭子心的個人超話熱度也空降榜單前十,兩家粉絲打架的内容無非是番位之争——
據越問大粉發文控訴:“某家買通無良營銷号改主演順序[加粗感歎号],[加粗感歎号]是明确的偷番行為[加粗感歎号],背上偷番咖的名聲,正主一輩子也摘不掉[加粗感歎号]。越問粉絲一直耐心等帶官宣,官宣已分曉,請期待一番女主越問神君[祈禱]。”
隻字不提某家,卻處處指桑罵槐的小作文如同滾水上澆下的熱油,一時間超話熱度極高,連一些散粉都快被這一手高明的話術提煉成結晶體。
不少粉絲有組織性地去每一個營銷号底下齊刷刷控評,話術統一,什麼“期待《桃夭》一番女主[點贊]”“一番女主,神君天成[玫瑰]”“官宣已分曉,請期待一番女主越問神君[祈禱]”,相似的話術翻來覆去地刷,讓原本打架的廣場變得有些水軍人機味。
越問粉絲自覺賺夠了路人緣,到了晚上,超話管理連同反黑站又開始在超話貼挂黑地址,引導着一群粉絲輪流舉報所謂的“對家的黑通稿”,數據組還不忘檢查粉絲舉報成功的截圖。
與聲勢浩大的流量粉絲相比,男方粉絲在氣勢上略有些不足,各詞條廣場被對方屠得一幹二淨,一些粉絲隻能在自家超話抱團取暖,大粉陰陽怪氣道:“别太愛女了,女寶爸還有臉說,一開始不知道是誰,到處嚷嚷說這是毒餅,還一直沖工作室呢,我們子心一開始就沒想到合作的是那位,也不知道又是誰一聽說是章嶺峻導演的大名,馬上又換了一副面孔貼了上來。”
小粉絲們在底下人機似的回複,生怕自己被挂上反黑站或照片出現在某個樹洞中——
“不知道那誰,隻知道一番大男主@鄭子心V。”
“期待關注度破三萬萬的實績大男主鄭子心。”
……
晚上八點半,在酒店,姜逾聽錢鳴英繪聲繪色地講述兩家大粉打架,聽着錢鳴英講解裡面的彎彎繞繞,姜逾笑得眼睛彎彎,她想說些什麼,又強忍着憋了回去。
錢鳴英手上的活不停,滿房間擺弄東西,還不忘老媽子似的的安慰她:“你沒事,你糊了點,女男主演都不想給你這個熱度,所以都沒拖你下水。”
姜逾笑容垮掉,小聲反駁道:“……我不是說這個。”她合約那麼多,哪裡糊了?
錢鳴英正撅着大腚,往床頭櫃下拿換洗的拖鞋,一聽姜逾的話,頭也不擡地回道:“你想吃宵夜?”
她在這人心裡到底是個什麼形象?
姜逾無力地問:“……你現在月薪多少?”
這會兒輪到錢鳴英沉默,她擡起頭猶猶豫豫地伸出三個手指頭:“三千。”末了,似乎她也覺得這個工資拿不出手,又補充了一句:“現在是實習,等轉正就好了,轉正後五千——這跟偶像男團也差不了多少了,人家男練習生一個月才兩千!”
姜逾心裡飛快地打着算盤,已知徐頌妗《新白》片酬是600萬,1單位的徐頌妗=2000個錢鳴英。
姜逾瞥了眼勤勤懇懇,會拉交際、說話好聽的錢鳴英,又對比了下嘴毒摳門、沒有職業道德的徐頌妗,她下定決心似的說:“我一個月工資一萬,每個月從裡面劃三千給你,算你當我的私人助理的補貼。”
錢鳴英擡起她毛茸茸的腦袋,眼裡的驚訝不似作僞:“你這麼個糊咖,起步也有一萬工資?”
夠了!不要再說她糊了!說話一點也不好聽!
姜逾被錢鳴英的話給梗了下,她緩了緩氣,說道:“怎麼樣?簽合同嗎?”
錢鳴英果斷點點頭,她也不繼續鑽櫃底,擡起手腕打開投屏,空中虛點幾下劃拉出一頁電子合同:“這是我跟星雨娛樂的保密契約,咱們就按照這個模闆來簽。”
……
錢鳴英果然是個人才,人不過第二天到劇組,等姜逾早上七點出完妝,錢鳴英已經熟絡地跟場務姐妹相稱,倆人已經約定今年月經節要去一起祭拜錢姓姥祖祠堂。
見姜逾出完妝,場務也拉着她要一起加入結拜的勁頭,看得姜逾目瞪口呆:這樣的人才,星雨才開三千?
“姐妹我懂你,”錢鳴英一臉沉痛地表情,手上不忘給場務送上一杯暖呼呼的熱湯,“那些個男的,後台硬,咱們不好說什麼。”
場務十分給面子地嗦了口湯,她舒服得眯起眼睛,感歎道:“是啊,咱們打工人不容易,今天是副導演拍你們的戲,女主晚上才能飛過來,白天先拍你家的跟鄭子心,他脾氣不太好,你們有得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