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揍傻子是犯法的。
保姆車前的争執聲越來越大,劇組衆人拿出看好戲的架勢,無非是越問團隊拿男粉當槍使,夢男粉在排除異己中十分好用。
這一手,她們已經玩過不少次了。
越問團隊是營銷的好手,擅長用男人打男人,還能避免把自己拖下水,必要的時候,通過扣過激夢男、開除粉籍、舉報主頁的行為實現正義切割。
越問坐在劇組的另一邊,她支着頭看着,保姆車旁裡裡外外的幾圈人,熱鬧非凡,虞助理靈活地穿梭在人群中,像是要咬下誰的一口肉似的。
熱鬧的喧嘩聲襯着越問神色更加冷淡。
姜逾一身輕甲站在化妝間外,旁邊的錢鳴英不忘帶上她的奶茶,倆人腦袋一碰,嘀咕道:“怎麼還有那麼多人。”
“哎,她在幹嘛呢?”錢鳴英朝右邊場景飛去眼色。
姜逾順着錢鳴英的目光,一眼就發現正在發呆的越問:“……這大傻子在睡覺吧。”
姗姗來遲的導演帶着一堆人強行疏散了粉絲,一場鬧劇在表面上終于被平息。
拿着擴音器喊開工的姥太聲嘶力竭,這位不算智慧、但實在功利的老人并沒有去安撫男主演,她甚至沒有看向保姆車一眼,而是大步靠近越問。
觀望着劇場情況的姜逾來了興趣:導演會說什麼呢?——“越問你實在是太過分”,還是“管好你的粉絲”?
但是,導演什麼也沒有說,沒有呵斥,沒有譴責,她隻是讓助理準備叫醒越問,并讓助理轉告:“20分鐘後,準備開工,鄭子心下午請假,準備跟姜逾對戲。”
保姆車旁邊除了零散的男主演助理外,沒有一個工作人員靠近,她們或許在不久前還喝着奶茶。
二十分鐘後,被助理叫醒的越問臉上沒有不愉,素來冷淡的神情有着一瞬間的柔和,在看到姜逾的時候,那層柔和瞬間褪去。
她的眼神毫無演技,明明白白地寫着“怎麼了”三個大字。
姜逾:“導演讓我跟你對戲。”
越問不語,旁邊的助理解釋道:“我們有文替老師,她等會就出妝。”
在姜逾疑惑的目光下,助理的話稍微多了點:“哎呀,今天都是為了營業需求才拍的,咱們都是文替老師頂上。”
“看來是碰不了越問的雌了。”姜逾内心有些遺憾,但她沒說什麼,隻是越過前面的助理,目光深深地看向賣相如同仙人的流量一眼,便大步離開。
——姜逾相信總有一天,她也可以坐在那裡,到時候她要微笑着拒絕所有人。
人人都說姜逾咖位太小,不适合跟她對戲,越問也是如此默認,但她喜歡跟姜逾搭檔,這會讓她更輕松一點,不會産生被碾壓的壓力。
文替老師出妝完畢,越問冷淡地看着前方兩個人相談甚歡,她坐在這裡幹什麼呢?又能做什麼呢?
助理已經開始拍圖修圖,準備今天的物料。
在劇組坐了一會兒的越問覺得着實無聊,她起身的動作驚吓到了年輕的助理,但越問向來不怎麼理會這些,她打算回房車裡歇會。
“拍近景特寫的時候再喊我。”
劇組驟然失去這尊大神,瞬間壓力倍減,組内的氛圍愈發活潑。
文替老師的台詞極其流暢,據說是某學院播音主持專業畢業,隻是現在男主播能夠靠“特色”出圈,她們正經主播倒是沒人看。
姜逾認為雖然自己演技套路化、模闆固定化、表演随機化,但她覺得自己也不是沒有優點,在台詞方面,她可是一直堅持原聲!
秉持着虛心好學的白剽精神,姜逾主動向文替老師請教經驗——至于學費,越問已經替她付過錢了。
“噢,你的問題麼,就是咬字不夠果斷,雖然比大部分演員清晰,發音清晰,但有的時候尾音含含糊糊的,我們隻在釣|吊|子的時候會故意這麼拉嗓子。”
“你果斷一點,魔尊這個角色也不是什麼優柔寡斷的人設。”
“氣提起來,不要光用嗓子說話,用你的胸腔,不是你的鼻音!”
“長台詞可以稍微停頓一下,不用那麼急。”
“要不你還是用配音吧……”
文替老師深覺自己應該多收一筆培訓費,她第一次與久遠的專業老師共鳴——“你是我帶過的最差的一個”。
姜逾也難受,誰知道台詞訓練從入門到入土隻需要半個小時。
“喂——你們兩個别嘀咕了,準備走台,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