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師哀叫一聲,迅速摟住了無措的金子的腰,并把頭貼在了她的腹部,文岩心尖叫着說:“我要把這這個臭丫頭趕出去,婆婆,我一定要把這個臭丫頭趕出去。”
“自從這個臭丫頭住進來以後,我的月經就跟她一起來了,真的好痛苦啊。”她像個又哭又鬧負氣的小孩,話語中滿是毫無道理的甩鍋與主觀野蠻的情緒。
姜逾找了個位置坐下,她選了一份自己喜歡吃的菜式作為晚餐,說:“律師女士,全民接種早就在百年前實現了,你現在來月經是感受不到疼痛的。”
“閉嘴,臭丫頭,”律師悶悶的聲音從金子的腹部傳出,好像她蜷縮在母親的子宮裡一樣,“我說的是心理上的創傷,你以為誰都會跟幾千年前的老古董一樣痛經嗎?我真懷疑她們的身體是鐵做的。”
由老古董回爐重造而來的姜逾停下了進食,她微微側着臉,挑着眉,臉上全是看好戲的誇張表情:“律師,您這是對遠古的、年長的、智慧的女性的态度嗎?”
“我不管,我一定要把你這個不學無術的臭丫頭趕出去。”
——傲慢尖酸刻薄的律師。
貪财好色,自視甚高。
不,确切的說。
她簡直就是一無是處。
這就是本劇主要的人設,與莫欺中年窮的主流題材不一樣,同樣失意的律師女士并沒有獲得一次成功,甚至到12集,她的性格、脾氣也沒有發生多少改變,她從未以另一種方式取得世俗意義上的成功,而是從成功的山頂下來。
姜逾内心遺憾,這劇情她是演爽了,隻是這部劇很難有熱度。
作為政法界冉冉升起的新星,富饒女士是一位非常優秀的人,她的專業能力與她的道德水平成反比,她與所有人都處不好。
“沒有人願意接受這個尖酸刻薄的朋友。”
“瞧不起同行,看不起後輩,更看不起前輩。”
“律師女士就是這樣,她平等的看不起所有人。”
——金子婆婆這麼說着。
在她懷中的文岩心并沒有任何反駁,連文岩心自己也是這麼認為:這部劇的原型人物——富曜的的确确是一個非常難相處的人。
“怎麼了?”長相俊秀還畫着淡妝的精緻阿卓走了進來,他甩了甩頭發,像隻開屏的孔雀一樣轉了一圈,對鏡頭比劃着自己的新款喉結緞帶,鏡頭上移到他的臉上的時候,他依照錢鳴英的指示,非常特意地眨巴了一下帶着美瞳的眼睛。
“閉嘴,醜八怪!”律師女士氣急敗壞地從金子婆婆的懷裡鑽出來,她好像終于找到一個發洩口似的:“你一大早就閑着,力氣閑着沒處使的話,就去老老實實學習怎麼贅出去,學習怎麼樣替家長做好一份美味的愛心早餐。說起來你還在這裡,是因為沒有人追求你嗎?醜八怪。”
被稱為醜八怪的年輕男人吐了吐舌頭,十分俏皮的說道:“我知道律師隻是嘴巴尖酸刻薄,其實心地善良的。”
心地善良的富饒女士冷哼一聲。
阿卓轉頭跟姜逾說:“所以你放心大膽的說出訴求吧。”
律師不滿的說道:“不要替我做決定,你長了個吊,代表着你的話算個吊啊。”
吃飽喝足的姜逾放下叉子,她握起律師的手,無比誠懇地說道:“來月經說明你的攻擊力被增強了,而且月經周期是跟我一起,這意味着我們同心同德、戮力同心,律師,這個案子我們一定能赢的。”
文岩心轉頭,對着鏡頭露出一個又僵硬又扭曲的笑容。
“cut——”富曜翻着本子,剛剛那部分鏡頭是第五集的日常溫馨場景,有關于庭審内容,她已經規劃好下周一起拍完——畢竟這個月實在是沒有多餘的資金。
很快,通告本被翻到第六集——家庭訴訟。
一位家長在偷情的時候被配子發現,經過私家偵探的跟蹤,發現家長經常偷腥,現在配子要求起訴家長——值得一提的是,兩人是曾經風靡一時的熒幕情侶。
因此富饒女士不建議這位配子起訴,證據違反了她人的隐私,屬于損害家長的名譽。
配子正在委托富饒女士為他争取和解金,不施脂粉的精緻面孔上,挂着十足的憂愁,他語氣溫柔,神态可憐:“我真沒想到,她居然是這種人。”
“真是太過分了!”文岩心一手叉着腰,一手搭在椅子背上,她沒有聽男人在說什麼,眼神流連在他的面龐上。
鏡頭後的富曜壓下機位,對着男人精緻的喉結緞帶微微停頓後切過畫面。
鏡頭外,客串家長的燈光師已經準備就緒——在她的位置上,錢鳴英正在一臉扭曲地支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