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傅召溫此時正在開會,宋警官深入調查傅召溫的工廠,監察媛查賬,就連衛生制造廠的老闆都在忙着攻克技術難度,繼續在其她銀行申請貸款,以投入研發。
甚至王蠻妮名下衛生制造工廠也因此受到了波及,不得不調整生産策略。
關鍵劇情影響到所有角色,哪怕是一個小員工。
但男人可以除外,他們仍然是一幅天真不知事的樣子,仿佛額外呆在一個靜止的時空中。
在角色發展事業的時候,明亞扮演的男兒、二代的配子、各種情夫像極了在靜止時空中睡過去的清純|處|男。
隻有當王蠻妮與情夫們調|情|的時候,這個家夥才會跳出來說上一句台詞,表明吃吃醋、刷刷存在感、鼓鼓掌、發發福利——既是給王蠻妮的,也是給姜逾的,更是給屏幕外的、作為觀衆的女人們看的。
畢竟是正劇,不可能把筆墨留在男人之間的争風吃醋上,偶爾發發福利,緩沖一下緊張的劇情算了。
……
銀行全體員工意識到衛生制造廠融資事件極其嚴重。
沉重的氛圍直到監察媛離開都未能驅散。
“照舊營業,替我準備車,我要出一趟外勤,準備文檔留存,發到傅總的工作郵箱中,通知CIO,繼續盯着。”扮演王蠻妮的姜逾甩開衣擺穿過工位,冷靜地下達指令。
所行之處,員工從工位上站起來應和:“Yes,Ma’am!”
“OK,過過過——”
姜逾摘下眼鏡,有些頭疼地問道:“現實裡總裁也要跑外勤嗎?”
“二十出頭的歲數當總裁不現實,當高級副總裁就現實了?”
不久前,還在嘲笑男人立體現實防禦的編劇狡辯道:“電視劇需要藝術創作的成分,不是現實跟不現實的問題。。”
姜逾:“……”
懂了,因為藝術創作,因為現實就這樣,當她有需要的時候,會誕生各種靈活左右的借口鼓勵她去做。
怎麼做都可以,就算違反公序良俗,哪怕進去了,按照導演的意思——“得給人家一個改過的機會”。
而限制她不能的一切條例都是不現實,即便現實裡她的确不能這麼做,但“不能”兩個字就是随時可以用“不現實”“創作”靈活對沖掉的東西。
“她的确能這麼做。”
無所不能。
主頻與男頻居然共用同一套邏輯,女社環境下影響所有人的思維圍繞女人而殊途同歸。
姜逾認為自己又學到了。
晚上八點,酒店套房——
錢鳴英指揮着大小助理放好擺放品,長相黢黑、有些精瘦的小助理急匆匆跑過來,一臉狗腿道:“老大,公司來郵件了!”
錢鳴英頗為矜持地看了眼自己的同學:“小宋啊,你要沉着、沉穩、沉靜!要像個娘們一樣,不能跟男人似的急沖沖把事情搬出來。”
宋蓉城:“老錢,你有完沒完?”
“我有權限給你寫一封内部推薦信。”
“Yes,Big mother!”
公司内部提攜同校、同鄉的事情十分常見,比如星雨的某個高管與徐鶴夢是師姐妹,A市與隔壁市的中心醫院的兩位院長出自同門,同校學生也會優先選擇這兩所醫院進行實習。
錢鳴英内推知根知底的同學,并不奇怪。
一方面,有同校、同鄉的羁絆,可以快速積累起人脈資源,打造共生的利益體。
另一方面,反正資源是公司的,不拿白不拿,還能做個人情呢。
真金白銀的物質、資源的利益共生,可比網上虛浮的愛男、厭女的價值觀踏實多了,畢竟此地大部分男人的利益是完全綁定在女人身上。
人可以扭曲自己的思想、改變自己的語言,吹噓着高尚的價值,做着卑劣的事,當一個虛僞多面的人,但絕不會背叛共生的利益。
同情勞苦大衆的大作家身份與壓榨底層的貴族身份并不矛盾。
姜逾表示理解,過去也有男寶媽,雖然是身為女人,共同面臨着創傷與困境,但其物質上已經與男人形成共生,男兒就是她的指望與投資。
也有一些狡黠的女人,反向利用了這一利益共生的規則,用以父對沖夫,從中取便,換取父的資源與物質支持。
現在這個地方,不過是稍稍改變了一下投資方向,本質是一樣的運行邏輯,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姜逾默認了這條規則,她接受錢鳴英的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