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男主劇大抵可以用一句話概括——男人會愛上壓迫,他們崇拜,并難以自拔地迷戀那些令他們喪失一切的女人。
汪洋如海的大男主劇,仿佛男人大腦的外置媒介,不斷演繹着“愛男”方式,于是,高呼“愛男”的男人越來越多,他們變得越來越被動,越來越覺醒。
當男人開始從外部的文娛中學習經驗、建立認知,那麼他的大腦也應該同公開的文檔一樣,任由她人的意識塑造,以電視、網劇、小說的媒介為刀,雕刻着她人所需要的東西。
獨立男性、大男主、愛男、男性主義、男本位,一溜煙概念越來越膨脹,他們的栖身之所越來越狹隘,容不下他者,更不存于一個人的“我”。
以《桃夭》為代表的粉圈争端,以粉圈為代表的制約關系常态。
所謂愛男,成為充滿刺激的攻讦、維護其被淩|虐|的欲|望,最終淪落為自願附庸于女人裁判的庸俗男人。
但從後台熱度、數據、财報來看,宣發營銷總是不斷地證實:口号的表象總是勝于實質的真相。
他們割舍掉的東西越來越多,從曆史到器官,從不現實的幻想到現實的身體。
字充滿了被人塑造的自厭,愛帶着任人宰殺的語義。
紀閱自願贅給江喬嫚,是一件理所應當的事。
這個男人沒有因為女人的喜惡而毀掉,順從于他最擁護的理念,達成了女人之間的“互市”。
“精神是誰的附庸,思想又是被誰造就的缺口。”紀知微以這一句結束了一卷。
《逆天》之後的姜逾忙着商務活動、忙于社交頒獎,平台的分豬肉獎終于輪到她品嘗一塊——雖然止步于一個最佳提名。
姚歡私下找過她談話:“如果你還在星雨的話,這個獎項會是你的,而不是常衡望的。”
姜逾再一次拒絕了姚歡的邀請,她今年還有很多劇要播,比如過一個月就要上映的《富饒女士》SP篇,三月份的《春天野草》,五月份待播的《追捕》,十月底待播的《逆天》等等。
常衡望、賀祥主演的大男主劇打算擠一擠暑期檔。
徐頌妗在錄制她的團綜,準備巡回演唱會。
一年三部劇加一部電影,堪稱娛樂圈當代勞模。
百忙之中,姜逾不忘找些樂子調劑自己的心情,工作室已然形成了配合默契的流水線——除了商務、維護粉圈,還要幫姜逾擇取一些合适的男人。
要健康、要美麗,還要是|處|男。
以至于小道消息爆出某視帝頂流腳踩兩條船的時候,工作室的人還在篩選新鮮的男人。
小道消息愈來愈烈,各種傳聞說的有鼻子有眼的。
姜逾聽到後,隻是反問:“有照片或視頻證據嗎?”
宋蓉城:“沒有傳出來。”
姜逾:“那就不需要承認,真發了就說是AI合成的。”
娛樂圈的女人哪有真“純情大女孩”的?
既然是女人,那自然就不存在偶像失格、欺騙粉絲了。
腳踏兩條船不過是犯錯,又不是犯法,再說了,女人嘛,總是風流愛少男。
姜逾不過是犯了一個全天下女人都會犯的錯。
消息愈演愈烈,沒有人承認是姜逾,沉默是傲慢者的特權。
反而因為主演的風|流|韻|事,讓《富饒女士》SP電影更受關注。
小生姜們主動洗地:“怎麼可能是姜逾?就姜逾的條件,難道不是男人占便宜了嗎?”
塑造成受害者是不錯的公關手段,也是十分好用的訓粉、虐粉方法。
這個世界上不存在完美的受害者,如果要說哪一種受害者不會受到挑剔,那就是“被塑造的受害者”。
明明是她主動的,卻是受害的。
明明是受害的,卻都怪他的主動。
這不僅是雙标,更是出于同一種認知——後者為前者理所應當的服務,還必須感恩戴德。
三月份,毫發未損的姜逾受邀前往第一區紀家,參與A市名流的一次聚會。
與娛樂圈明星相似,大婦與名流之間也需要運營一種“個人形象”。
比如,博學多才的紀知微,勤勤懇懇的稅收媛。
如果說,男人明星的“個人形象”隻被允許于美貌,或充滿了獻祭意味的大男主,那麼女人們的“人設”就要生動形象多了。
姜逾沒想到紀閱能夠攬着江喬嫚的手出席。
這位江家配子俨然成為了一幅理想中的大男主人設:家長變好了,不再出去拈花惹草,還主動把工資卡、管家權交給他,他與小舅、長輩們的關系偶有摩擦但逐漸緩和,他甚至還能跟紀知微說上幾句話。
紀家的男兒已經死了。
死得理所應當,死得毫不意外,大家如此淡然地接受了一位江家配子的存在。
紀知微說:“家裡的房間還為你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