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沒人發現……吧?
要是越問說出口,等下安排剪輯把這一段掐掉。
想到對策的姜逾把心放回肚子裡:反正不是直播。
見姜逾沉默過頭,越問咄咄逼人:“你就沒發現飯菜裡頭的雞味太沖嗎?”
聽見這話的姜逾徹底放下心:“原來是這事。”
姜逾又扒了一口飯,點評道:“雞有雞味很正常。”
似乎是想起剛剛鬧事雞,姜逾臉色一變,仔細回味起雞的味道,一股惡心作嘔感瞬間湧上喉嚨。
“我也不想吃了……”
農場主随這倆貨吃不吃,她現在跟劇組的人處得很好,大家談笑風生,還有幾個人對她的狗很感興趣。
“怎麼養的?”一位工作人員好奇地摸了摸狗的毛發,狗便順着力道躺下。
如此上道的狗自然是赢得了全劇組的歡心——除了姜逾。
這五條狗不虧是村長從農場裡海選出來的冠軍選手,不僅外型十分唬人,性格也極其友好——親人,毛亮,個大,精力充沛。
每一項特點都是城市打工人的噩夢。
工作人員隻得遺憾地收回手,轉而與農場主聊起野外的事。
在鏡頭下,農場主謙虛地展示狗的特長,忍不住誇贊:“它們是我們村最親人的狗,有人進村釣魚也是靠它們帶路。”
“有的時候它們也會帶小偷進村,以防萬一,村裡頭還有警惕性高的、地位比較高的□□理來看管這些狗。”
“其實它們不咬人、不撲人的。”
姜逾隻能禮貌微笑:要不是被這幾條狗追過兩次,她就信了。
今天的姜逾下班比較早,畢竟每一小節的最後鏡頭都是兩位主角分道揚镳,這次争吵有些超出導演的預料,她怎麼也沒想到導火線是雞。
唉,早知道再多殺幾隻給節目組的人補補身體好了。
導演不是沒有情商的人,相反,她極會察言觀色,見越問表情冷冷淡淡的,兩位主角之間完全不複之前的默契樣子。
導演暗中推了一把虞助理,打定主意,讓她們團隊的自己人說說話,勸也好、騙也好、哄也好,反正就差一節收官。
來都來了,總不能最後關頭不拍了吧?
農場主雖然情商低,但心不壞,隻是掉錢眼裡一時半會兒沒意識到誰是話事人。
不過沒關系,這位農場主實現了一小節目标。
在姜逾的點頭下,導演喊上節目組去村裡取景。
姜逾惦記着節目組對她見死不救的事,見節目組的人撒歡地往野外跑,心裡惡狠狠地想着:“加班,都給我狠狠加班!”
節目組的人在市區呆久了,難得有經費出來玩一個月,自然得到偏僻咳咳原生态的村落中去遊玩。
雖然大家又不努力,又不專業,還搞錯了方向,但從結果來看是好的。
農場主把節目組進村的消息告訴了村長。
這位腸胃不适的大學生抖着腿從旱廁中出來——她有點懷念市區的馬桶。
不過沒關系,她們村馬上就有錢了!
接待節目組的人是村長,這位年輕的村長帶着厚厚的鏡片,身上的正裝很新,但不合身,還有些皺巴的折痕。
這位村長的發際線很高,皮膚曬得發黑,身上是泥土的味道,渾身透着局促的窮酸味。
衣服很新,鞋上卻沾着泥,意味着這位村長可能剛從土地裡頭出來。
在鏡頭下,這位村長侃侃而談,談土特産、談風景,言辭間細數村落的好處與優點。
連生氣的越問都被她的話吸引住了。
“咱們村是有修水泥路的,交通方便,沿途可以欣賞其她的自然風景。”
談到交通,這位村長的臉有一瞬間的扭曲——畢竟四通八達的交通最終變成了方便本村人的打工路,而不是利于本村的招商路。
“我們的村民是樸實善良的,以前靠近山道交通的地方是種苞米的。”村長噓唏,“後來聽說過道容易出車禍,我們自費花了五千,那塊地方被改成幹草垛。”
村長深知,雖然是農場主出的錢,但在宣傳下,自然得變成大家的功勞,為大家樹立起樸實的形象。
“這樣也不會有人受傷。”
聽到這話,姜逾看向村長的眼神頓時複雜起來,沒想到這裡還有如此努力認真的好人。
“其實村裡窮啊,五千信用點,都夠一個三口之家一個季度的吃飯花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