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十二時過三十一分,霸天虎戰艦報應号。
一輛坦克,一輛卡車站在甲闆上,雲層從鋼鐵船舶的首端掠過。英勇無雙的主戰坦克依靠在船欄旁,動作放松,表現的比線束這個霸天虎還要把報應号當做家。
“我把他們帶來了。”線束說,他打開胸前的車窗,讓三個小人類順着自己的臂甲走到殃厄捧起的掌心裡。大坦克小心翼翼的接過他們,胸前的炮管向内折疊收縮了幾度,露出了内裡的結構複雜的駕駛室:“唔,快進去吧。”
“看起來超級超級擠。”美琪不情願的側了下頭,随後就被傑克半推半拉了進去:“我們快走吧。”他們身後的卡車早就肉眼可見的緊張了,不時的擡頭向周圍張望一圈,像隻警惕的狐獴。
看着小動物們都蜷進了駕駛室裡,線束擦了擦護目鏡,擡起光學件仰視自己的大哥:“我也得走了。”
“那個不跟着來?”
線束順着坦克手指的方向,注意到了正探着頭向小孩兒揮手作别的普切利,便在征求了人類的同意後,将對方輕輕的推回了車廂裡,合上了窗門:“這個是我的。再見,大…”
話音未出,軍需官就及時的改了口:“殃厄。”
“阿線。”大坦克從善如流。他将艙門蓋合攏,幾個将駕駛室塞得滿滿當當的人類身影也消失在钴藍色的裝甲後,炮管重新回位。
殃厄向前幾步,将手臂搭在了即将轉身離開的火種兄弟的肩膀上,大半個身體也斜了過去。十三四米重裝坦克敦實的胸甲将線束壓的透不過氣,他艱難的扒開大哥環來的手臂,終于讓排風扇解除了壓迫警告,接觸到了新鮮的置換氣體。
然而危機還尚未解除。
自家大哥過度熱情的舉動,讓線束從芯底裡升起了點不詳的預感。
他側過頭,戰戰兢兢,聲音中又帶着一點尚有希冀的疑惑:“…怎麼了,殃厄。”
“阿線啊。”大哥語重心長的說:“大哥不聰明,總給你添麻煩。我知道你在霸天虎過的很辛苦,吃不好能量塊,也充不好電,我想了又想,終于…”
“等等,大哥,你别…”
在小卡車幾近絕望的目光下,殃厄背對着陽光,緩緩的豎起了一根手指,發聲器低沉:“我有了一個好主意。”
你别有一個好主意了大哥!!!
衆所周知,大坦克的上上上一個好主意拿了自己的火種兄弟換能量塊,彼時線束也隻是個電離輻射平穩的小火種,在平衡倉裡天真的孕育着,尚且還未對自己火種大哥的“我有一個好主意”産生後來的條件反射——按下手指,堵住發生器,然後
“你沒有,大哥。”線束故作鎮定的反駁,伸手去夠殃厄豎起那根的手甲:“你沒有。”
“我有…唔唔唔…”
“你沒有,大哥,沒有。”
眼見這個好主意即将被自己兄弟的固執扼殺在萌芽之中,殃厄不再試圖反駁,他直接發揮了自己作為戰士的執行力,将二十多噸的卡車抗在了肩膀上,高興的颠了颠:“咱們回汽車人基地,阿線,蠢機才做霸天虎呢。”
“你先把我放下,大哥。”坦克肩膀上的履帶條頂着線束的油箱,一股反胃感從他的機體内部升起。
但軍需官還是決定了掙紮的體面點兒,别讓大哥看出他内芯強烈的拒絕:“二哥也是霸天虎,可他并不屬于cpu功能低下的塞伯坦人。”
“他是,阿線。”主戰坦克的聲音忽然低沉了下來。
換氣扇呼呼的噪音在線束的音頻接收器的旁邊響起,大坦克似乎長吸入了一口氣,卻半天也沒有吐出來的迹象,就悶悶的壓在喉嚨裡:“如果他是個聰明人,他就不應該把你也…”
情報就是力量:如果他是個聰明人,他就應該時刻眼觀耳聽。JPG.
線束猛一扭頭,體型纖細修長的間諜機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悄無聲息的站在開啟的艙門處。
他渾身的塗漆是黑色的,銀色的反光帶隻有光線照射上時才會突顯存在。在常年黯淡無光的報應号上,比起一個高級情報官員,一個獨立的霸天虎,音闆更像是跟在情報參謀聲波身後的一個影子。他沒有自己的存在感,同時也絕對聽從聲波的指令,也許他其實将這當成了身為間諜人員的光榮。
而此時此刻,無需長官的指令,他擡起了輕薄的機翼臂甲,将手上的次聲波槍對準了汽車人戰士僅有的一隻光學鏡。
【相親相愛一家人】
英勇無雙的獨眼戰士:等等,兄弟,我可以解釋…
情報就是力量:)
情報就是力量:大人,時代變了。JPG.
得不到輪休就不改名:…能先把我放下嗎…?
沒人回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