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還沒等衆人先倒吸一口氣,他就又伸出手去,自言自語道,“不過我猜也不是那個。”
輸入自己的火種頻率,這個做法的确有點太自作多情了。
如果是音闆的話,如果是他那個一肚子壞水的兄弟的話,這道選擇題還要更難抉擇一點。
但答案永遠是直白白的那個。
——線束的火種頻率。
殃厄早就猜到了,但還是不死心的想試一下自己的,他賭了一下音闆的安全感,結果用一次輸入機會來驗證了哈哈還是那麼的低。
雖然這個密碼對殃厄來說形同虛設,但是在輸入正确的那一刻,它那份無形無狀的效用就已經産生了,比如會有汽車人長官在閱讀報告時分析為什麼汽車人的戰士會知道霸天虎的火種頻率,殃厄就不得不為自己兄弟情蓋戳終結,而如果這位長官的名字叫警車的話,以那位多疑的性格,線束連未來主動投誠汽車人的機會都不會出現。
...音闆那家夥,是多怕他到手的小卡車跑了啊。
殃厄歎了口氣,重新輸入了一串字符。
【密碼正确】
這段文字同步出現在顯示面闆,與一方漆黑的面罩中。
殃厄在松了一口氣的同時,聽到了自己拐小卡車夢碎的聲音。
但是他們彼此都知道,還有最後一次機會。
爵士從來都沒有覺得閥闩解鎖的聲音是那樣動聽,大坦克扳動闩杆,随着一陣藍弧升起,“能量流已轉向。”
“太棒了。”通訊中傳來孩子們的聲音,救護車的聲音依舊平穩,絲毫聽不出醫生内心中的欣悅,“陸地橋已經準備好了。”
...
【陸地橋已開啟,準備進入。】
【太空橋的毀滅進程已無法避免,準備進入太空橋】
【線束?】
在通訊對面不正常的靜默中,漆黑的間諜機在幾秒的沉默後,變形成了無人機形态。
飛行者的尾翼加速,徑直沖出了打開的外艙門。
—
‘...有的時候,我們在思考我們自身,有的時候,我們在思考他人...’
借助告死鳥小隊的空中優勢,載具形态為空中單位的告死鳥成員率先傾下彈雨。
‘...有的時候,我們變作他人...’
軍需長将機槍炮|管瞄準阿爾茜,【機動性】【靈活程度】【裝甲強度】【運動軌迹】,種種這些數據被收集到他的腦模裡,而答案的得出隻需要一個念頭。
他将槍口上移15度,發射出的子彈正中女戰士的腰部管線。
‘三重面具是一種視線更遙遠的眼睛,第一面呈現任意時空的紛擾,第二面準确無誤的攝取敵人,第三面...’
他抱摔懷裡的偵察兵,踏步迎上山巒一樣堅不可摧的戰士,他的吼聲讓每一顆齒輪都感到熟悉。
‘我想看他們死後去到了哪裡,但目之所及隻有一片黑暗...’
“小爐渣的,你磕了電路增壓劑嗎?”戰士在咆哮,“該死,肯定是音闆教你的,霸天虎就是他渣的渣滓!”
‘所以我想...’
“我不是!”風琴也在怒吼。還有一聲更遠的,号角的聲音,“汽車人才是他渣的渣滓!”
‘第三面展示火種在進入隐秘之地前的狀态。’
周圍仿佛被蒙上了一層薄紗,萬事萬物都呈現出影影綽綽的輪廓,隻有一聲輕微的系統提示音,在線束昏沉的腦海裡,忽地清晰炸響——
【‘三重面具’協議,已下載完成。】
‘...我想在那之前最後一面,才是他們最後在世界上存在的映像。’
一團團模糊的事物中,隻有殃厄的存在鮮明,他像是一團明亮的物質,一把還未燃燒完的篝火。
【1440:47:34】
【1440:47:33】
【1440:47:32】
導入“三重面具”協定,高速運轉的腦模塊自動分析出【0:0:0】後的運行結果,展現在了線束的光學鏡前。
...大坦克頃刻分解潰散,身軀化為了無數細小的光點,四散在了漆黑寰宇中的每一個角落。
“大哥...”
眼見線束停下了所有的攻擊動作,呆立在原地。殃厄立刻死死的按下右手,避免下一擊的重拳給小卡車打個後仰,“清醒了?”他沒好氣的問道,“告訴大...告訴我,你是不是嗑...”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猛撲了過來,将線束壓在了身下。
下一刻,沖天的能量液席卷着爆炸,從地裂的缺口中噴湧出來,能量爆炸四散的餘波像是大潮,宇宙中正在趕來的無人機被這無形的巨濤推出一個翻滾,等他堪堪懸停住時,遠處的太空橋,上億的亡者大軍,連同威震天的野心與他本人一起,都消失在了仍起伏疊起的爆炸雲之中。
他迅速調出線束的生命信号。
【稍低——正常。】
“… …”
冷笑或者扼腕都不符合音闆的行為模式,他一貫冷靜而直持,哪怕種種的迹象都在表明——
他的兄弟,一個優秀且合格的霸天虎。
進了汽車人的太空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