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擔心他。”達比太太說,“他雖然已經不是個孩子了,但更不是一位戰士。好吧,我當然會尊重他的選擇,我一直都是這麼做的,但傑克還年輕,有些時候,我難免會擔心他被卷入一些他根本應對不了的危險之中,一位母親擔憂他的孩子,這難道不正常嗎?”
“我也一樣,女士。”坦克托住下巴,歎了一口氣,“我總希望他能聽進去我說的話,能按我想的做,但有些時候,我隻是想…”
【情報就是力量】:圖片正在發送中…
【情報就是力量】:(一槍雙噬鐵蟲.線束)(威震天前神情自若.線束)(側頭認真囑咐下屬.線束)
【情報就是力量】:)
達比太太感覺到周圍的風聲忽然加大,她擡頭望去,大坦克正深吸入一口氣,一輪排氣循環結束,他發出不滿的鼻哼:
“我隻想他離一些卑鄙無恥的霸天虎遠點。”
——
“紅蜘蛛!卑鄙…卑鄙無恥…”
“好了美琪,小口呼吸。”線束說。
在整個石穹壓降下來之時,線束就停止了氣體置換,氧氣不是塞伯坦人的必需品,但對于人類來講,在狹小的空隙裡呼吸無疑更加艱難。
所以從他們被掩埋在礦洞下的那一刻開始,倒計時就開始了,如果他想要保住這個人類碳機的性命,他就得盡快挖開頭上的廢墟。
但是…
線束快速自檢了一輪機體,由于坍塌之前他選擇了匍匐下身體保護人類,被碎石掩埋的身體部分更多了,從胸口到後足部分都傳來木木的痛感,除此之外,一根格外鋒利的岩尖紮透了他的小腿。
雖然創面不大,線束也及時斷開了與之相連的能量纜線,但等到自檢結束,他打開車燈,朦朦的光線在不大的空隙裡彌漫出帶有灰塵的昏黃,壓在他們頭頂上的礫石顯得格外厚重。四下寂靜無比。
線束試圖側一側頭雕,或者将一隻手移動到臉側,他剛一用力,一股專心的疼痛就傳遞了過來,岩石中充滿了能量晶體尖銳的碎片,擠壓在裡面的手臂在移動中無疑會平添更多傷痕。
但...
用右手掌虛虛的蓋住提不起精神來的小姑娘,卡車一咬牙,索性猛地一拽,伴随着一陣另人牙酸的摩擦聲,他硬生生的将左臂從石層中拖出,拽到了身前。
能量液滴滴答答落下的聲音吵醒了半昏半醒的美琪,她慢慢晃了晃頭,問道“...怎麼了?”
“沒事。”線束說,他用胸口的高溫治療激光封住了手臂上幾個能量液流失較大的創面,又慢慢的躬起身體,盡量地往前收回雙腿,“你可以再睡一會兒。”
“...哦...”
現在,線束的雙膝和左掌都抵住在了地面,背脊為其他的身體部分撐起了上方塌陷物的重量,為了防止這個狹小的空隙迎來毀滅性的連環塌縮,他的動作放的很輕。
片刻之後,小卡車咬着牙,終于将雙腿一點點的拖蹭到了腹下,等到換成這個略好發力的姿勢,他開始努力向上挺直身體,直到頸部軸承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嘎聲,他才堪堪停下,收起了撐在美琪頭頂上的手掌,轉而小心将人類推到被脊背支撐起的空間下,這下,他就不用擔心突然滾落的碎石奪走脆弱碳基的生命了。
“...隔闆?”美琪嘟囔道。
“我沒有他的通訊頻率,也聯系不上他。”雖然嘴上這麼說,但是小卡車還是提高了一些音量,“隔闆?隔闆?!”
他的聲音被壓縮在層層的碎石之中,像是被冰封在川水之下的匣子裡,一點也無法傳達而出。
而在這方狹小的空隙頭頂,穿過層層的碎石岩礫,數米之上,一隻灰色的纖細手臂穿透碎石,紅蜘蛛費了好大勁,才罵罵咧咧的将自己挖了上來。
然而還沒等他站穩身體,一隻能量槍就抵住了他的後腦,“這是我今天第二次說這句話了。”
這次,阿爾茜就明顯沒有之前的耐心了,“轉過來。”
“也許你該再等等。”一個聲音突然從他們的背後傳來。
霸天虎的勤務員,告死鳥小隊的副隊長風琴,與隊伍中最好的偵察兵漉濕一并站在洞口處,方才的突然的二次坍塌讓兩人顯得有些灰頭土臉,但是他們的到來無疑讓此處的霸天虎增加到了三名。
這下,紅蜘蛛的身體又挺直了,他用半埋怨的語氣對風琴命令道:“快攻擊這個汽車人,士兵!”
風琴一動未動。
他隻是看着紅蜘蛛,直到将這位空軍指揮官看的渾身都不自在起來,勤務官才緩慢開口。
他注視着空指的光學鏡,“也許你會知道線束長官現在在哪兒?指揮官。”
“什麼?”紅蜘蛛裝出一點愠怒之色來,“我怎麼會知道線...線束在哪兒,該死,我命令你快點來救...”
在光學鏡瞥到洞口另一個高大的身影後,他的聲音頓時戛然而止,反倒讓驚慌爬上了那張不可一世的面甲上來,“威...威...”
(我不想看接下來發生的事了。)漉濕打出了一串手勢,然而還沒等風琴忽然想到還是要關心一下隊伍裡最年輕的小朋友的心理健康,漉濕就接着打出了接下來的話:(太無聊了)。
“其實我也...”風琴歎了一口氣。他既不想看威震天暴揍紅蜘蛛的場面,又不想和别人打架,但礙于自己的上上司在場,他還是不得不提起槍,指向了阿爾茜,“我們還是先去找...哎呦!”
看着又一次被汽車人擊倒的副隊長,漉濕一邊扶起長官,一邊默默記下:(風琴副隊:今日份的被汽車人一拳打倒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