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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誘餌初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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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克是你的戰士。

這是線束說過的話。

記憶還停留在圖書管理員時期的奧利安尚未成為領袖,對“你的戰士”的理解不足,但在威震天指出總有人願意為你以身涉險的時候,他的心還是被稍稍觸動了一下。

随後,其實更多的不解湧上了奧利安的心頭。

這台無害、敏銳謹慎卻并不懦弱的紅藍卡車懷抱着一種——為什麼會有人願意為我而戰鬥的形愧,這種覺得自己受自身無能的局限,無法盡責的内疚,在阿爾茜一把将他拉在身後,舉槍沖向威震天時達到了頂峰。

“我,我是不是應該做些什麼?”

奧利安問。他面對威震天時候的勇氣毫不作僞,但當有人為他而戰的時候,卻令奧利安表現的有些無所适從。

傑克從懷中拿出了鑰匙卡。

這片小而輕盈的金屬芯片承載着賽博坦曆代領袖的全部智慧,無論他們生前好戰還是拘泥于和平,不可一世,背負罵名或懦弱無知,魔力神球都以一種更高準則的評判,提純了他們生前的意志思想。

重構成為了給予下一位領袖堅不可摧的助推。

于是,那是誤以為獲得了領導模塊就可以成為完美領袖的人,也許在他們真正手持能源寶的那一刻才意識到——被堅定感加持了的凡人是更盲目的,很多時候,他們會更容易走上毀滅自己和他人的歧途。

“領袖”僅僅是一個頭銜,它不概括任何一類人。

同樣的,哪怕無能至塵埃者,隻要佩戴過它,會被一并推入蒙受批判的名人堂裡,和身前身後人被一起提起,反複比較,渾渾然如一個整體,再不獨立作為一個自己的個體而出現,這似乎是一定的。

它所代表的責任龐大的可怕。

此時此刻,鑰匙卡镂空的晶體裡散發着深邃的藍光,就像是千百隻無喜無悲的眼眸,仿佛同一時間聽到了呼喚,擡頭看向來人時,光學鏡所反射而出的輝芒。

奧利安不由得後退了一步。

傑克還維持着那個将鑰匙卡伸遞出去的姿勢,他目光中的堅定也慢慢地感染了奧利安,卡車站直身體,終于回視了它們。

“你确定,我真的夠格嗎?”

面對奧利安的問題,傑克隻是用另一隻手也抓住了鑰匙卡的邊緣,将其平舉了起來。人類顯然是對古賽博坦曆史一無所知的,可是他現在雙手握持鑰匙卡的動作,卻與無數被記載在壁畫裡和聖約中的領袖們吻合。

“你不了解自己的偉大。”

這是與賽博坦間隔數億光年之外的,屬于另一個種族對名為擎天柱的領袖的評價。

汽車人和霸天虎一樣,在降臨這片已經擁有智慧生命的土地之後,他們之間的戰鬥,就無可避免的會擾亂人類社會的秩序,透過那層粗淺的外來者的頭銜,傑克明顯看到了更多。

朋友還是敵人,自己身處的角色,很多賽博坦人在誕生的那一刻起就已經固定,即便是在他們的母星最繁榮的時期,功能主義和原初教徒仍然盛行,俱五刑和皮影戲下,一個人的赤誠之心被幾多蒙蔽,而跋涉至今,仍然堅守自己的本心,并且為他人帶來希望和光明的...

那才是真正的Prime。

——

雪白的光束從鑰匙卡中射出,沒入奧利安的胸口,當光芒與金屬相接,他的胸甲自動打開,内裡的封閉裝置向兩側旋轉打開,領導模塊就靜靜的嵌至在那裡,在白光盡數輸入的那一刻泛出無盡璀璨。

也就是在那一刻,奧利安臉上的神情變了。

那份屬于圖書管理員的迷茫消失,領袖的眉頭總在戰争中皺起,沒太多憤怒,卻顯得格外威嚴,在他看向威震天的時候,初醒的最後一點惘然也消失了。

“不…”

他聽到霸天虎的首領喃喃。

領袖有些不解,他還沒弄清楚自己是怎麼從和宇宙大帝對抗的戰場上一路來到這個礦洞裡,威震天揮刀迎上的動作就中斷了他的思索。

“擎天柱!”

暴力總是最簡單的那種溝通方式。

戰鬥和戰争已經持續了四百萬年,從目前來看仍舊遙遙無期,對抗敵人已經成為了一種本能。

擎天柱很快從老對手略顯狂亂和暴躁的攻擊中找到了反攻的契機,一拳砸上了對方的面甲,逼迫他後退了兩步,趁着這個契機,領袖回撤與對方拉開距離,拽起了醫官的手:

“汽車人,撤退!”

屬于汽車人基地的陸環橋就在他們身後。

在擎天柱變形成卡車形态,與領袖衛隊一并一頭紮進光圈時,或許僅是一種錯覺,他感到身後有一道目送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的身上,不算熾熱,就像是走路時偶然撞到的一道蛛絲一樣,被巧合黏連…

但很快就已不算一種牽扯和阻礙。

——

“所以那個奧利安.派克斯重新變回了擎天柱,跟着汽車人在霸天虎的地盤成功脫身了。”

驚天雷的總結非常簡短,線束覺得自己沒什麼好添加上去的了,就說:“就是這樣。”

驚天雷:“哦,你知道嗎——毫不意外。”

毫不意外,線束也想。

擎天柱和奧利安.派克斯的記憶并不互通,他也從對方重新下載了鑰匙卡内的數據前後的神情變化中察覺到了這一點,神視之鏡也肯定了他的猜測——

就像是兩套走着同樣的基本程序的分支,在“or”裡拐了個彎。

于是奧利安.派克斯被留在了四百萬年前,屬于他的意識還停滞在塞伯坦星仍在,朋友還是朋友,一切戰争和悲劇尚未起源的當年,對于那個小圖書管理員來講,這其實未嘗不是一件幸事。

将所有的責任交托給擎天柱就好。

卡車已經肩負了自己的責任四百萬年,他可能早已習慣這些,也會攜帶着這份保護和複蘇的重擔繼續前進。

像是他,像是領袖,又像是命運注定及其更多,每個人都在曆史中扮演并堅守自己的職責…哪怕未來有可能不會變的更好,但一切又将井然有序下去。

“你在擔心什麼?”驚天雷忽然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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