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這一點……”謝詞冰有些猶豫了。

如果她将羅思淼告訴陳立警官，警察很有可能會直接去封家調查，如果最終證明網上的消息不是羅思淼發布的，她們的關系恐怕再也無法修複了。

另一方面，如果消息的确是羅思淼發布的，會不會打草驚蛇，給了她時間抹除網上的所有證據？

思及此，她微微揚起一個笑容：“抱歉，餐廳之前一直運行得不錯，不記得得罪過誰。不過，之前的确也有人來餐廳鬧過想要訛錢，但我們沒有妥協，他們也就沒再出現了。”

“哦？這倒是一個不錯的線索。這件事大概發生在什麼時候？”陳立感興趣地問道。

謝詞冰思索片刻後回答：“大約在兩周多前吧。我記得來餐廳的是一個男人，那時這間分店還沒有開，他說自己的弟弟吃了餐廳的燒烤不舒服。”

“那天之後，他沒有再來？”

“沒有。”

陳立托着下巴，半晌伸手招來了一名小警察：“你去調查一下大概在兩周多前有沒有人看見一個男人去天界家庭餐廳鬧事，重點問一下公寓的物業。”

“好的。”小警察領命立刻離開了。

“陳隊！”這時，一名穿着白色外套的年輕女人從餐廳的廚房走了出來，“取樣已經完成了，具體的報告需要将樣品帶回警局。”

“報告什麼時候能夠拿到？”陳立問道。

“報告需要一天時間，你明天來找我。”女人公事公辦地道。

陳立立刻攤了攤手：“沈警官，你知道現在這個案子在網絡上被鬧得沸沸揚揚，雖然不是什麼死亡案件，但關系到老百姓的民生問題，我們不能不重視。”

女人抿了一下嘴唇，妥協道：“那……你明天中午找我要報告吧！這已經最快了！”

“成！太感謝了。”陳立做作地朝女人作了一個揖。

“抱歉，我還活着，不需要你拜。”女人翻了一個白眼，帶着幾個人離開了餐廳。

陳立朝謝詞冰揮了揮手，道：“你也聽到了，我們先等中午12點的調查報告。另外，希望從物業那裡能夠獲得一些消息。”

這時，天已經蒙蒙亮了。

謝詞冰整晚沒有合眼，累得一陣頭疼，太陽穴突突直跳。

一雙溫熱的手撫上了謝詞冰的太陽穴，開始輕輕揉了起來。

“你原來還會按摩？”謝詞冰輕笑。

“這不難，我剛在網上學的。”傅長溫淡淡地道。

“謝謝……”謝詞冰由衷地道。

“謝什麼。”

“謝謝你站在我這一邊。”

說着說着，謝詞冰感覺自己意識有些模糊……

“陳隊！陳隊！”

一個男人的聲音将謝詞冰的意識喚醒。

“嗯？”她勉強睜開眼睛，揉了揉有些發緊的脖頸，發現自己此時正坐在一張餐椅上，身體則倚在傅長溫的懷裡。

“抱歉，我睡了很久？”她的聲音有些沙啞。

“大概一個多小時吧。”傅長溫搖了搖頭。

“你跑什麼？”陳立的聲音傳來，“早就和你說過了，淡定，淡定！”

“抱歉哈！陳隊。”那名小警察從餐廳外沖了進來，“我剛才問了天界家庭餐廳總店那邊的物業，他們提供了一個十分有用的信息。”

“哦？什麼信息？”陳立問道。

“那天來餐廳的那個男人似乎就住在附近，平時無所事事，經常和人打架，根本就沒有所謂的弟弟。”小警察道。

“也就是說，他的确很有可能受雇于人。”陳立摩挲着下巴。

小警察點頭：“不錯！所以我根據物業提供給我的信息找到了這個男人。男人名叫張宏，沒有正經工作。他很快招認說，是一個女人付錢給他，讓他在餐廳裡鬧事，還給了他一筆錢。不過，那天效果不好，那個女人最終隻付了他一半的錢。”

“女人？”陳立在餐廳裡來回踱了幾步，“至少我們現在确定了幕後之人很有可能是一個女人。”

“他有沒有說女人長什麼樣子？”謝詞冰站起身，問道。

“我也問了這個問題。”小警察回答，“但是，他說并沒有看清楚女人的長相。女人找到他的時候戴着口罩和墨鏡，戴着一頂棒球帽，聽聲音，他覺得對方十分年輕。”

“年輕女性。”陳立低聲喃喃，“這并沒有縮小調查的目标啊！”

“頭發的顔色、高矮胖瘦，他看清楚了嗎？”謝詞冰再次插話。

“哦，這個他說了。說那個女人身材很好，個子一米六多吧，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就這麼多了！”小警察聳了聳肩膀。

“你讓人把他帶回警局，找找問詢專家，看看能不能發現新的線索。”陳立吩咐小警察道。

“嗯，好的，陳隊，已經安排了。”小警察點了點頭。

謝詞冰有些洩氣地重新坐了下來，無意間再次點開了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