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家豪道:“不難。”
“學霸就是不一樣。”王遠話鋒一轉,“剛才你說胡雪轉學是因為江嶼想強I暴她?”
鐘家豪停下腳步,語氣嚴肅,“我沒有騙你,你還記得上上周中午嗎?胡雪穿着江嶼的校服哭着跑。”
王遠凝神回憶,“記得,我當時在小樹林背書看到了。”
鐘家豪壓低聲音,語氣認真嚴肅,“江嶼想強了她,她不願意然後跑了。”
“我靠!”王遠罵道:“江嶼人渣!”
“何止啊。”鐘家豪想到被江嶼打的那天晚上,氣得牙癢癢,又道:“他們□□輪流玩女人,惡心。”
“啧!”王遠道:“他怎麼這樣!”
鐘家豪又道:“哼,沒爹沒媽的野種,沒人管呗。敗類,我們離他遠點,這種人的未來已經注定了,社會敗類一個。”
王遠點頭,“好好學習吧,我爸媽讓我考211,否則複讀,你成績那麼好,肯定沒問題。”
“沒有,沒有,你誇張了。”鐘家豪嘴裡謙虛,但嘴角的笑壓不住。
二人聊了一路,在岔路口分開。
鐘家豪家住上半山坡,上了石梯之後,有一段路燈壞了,路兩旁的樹擋住了更多的光,顯得更黑漆漆了。
他背着書包,腳步匆匆,不敢停留半分。
“鐘家豪。”一個人站在路前方,因為太暗,加上鐘家豪高度近視看不清人。
他腳步一頓,瞪大眼鏡框内的眼珠,“你誰啊?”
“我。”那人邁着優雅地步伐朝鐘家豪靠近。
鐘家豪看見一張白皙俊美的臉,對方很高,帶着一股氣勢壓過來,“楚遲。”
“你,你想怎麼樣?”鐘家豪是第二次半路被人攔了,但跟上次不一樣,這次是恐懼一點點的從腳尖蔓延上來的,上次突然被江嶼套麻袋揍一頓,完全來不及思考。
楚遲身着一身黑,好像黑暗是他帶來的,那雙陰鸷的眼睛一動不動盯着鐘家豪,鐘家豪感覺脊骨發寒。
楚遲不說話,但他陰狠的表情已經表明來者不善,鐘家豪轉身跑走。
“救命啊!”
不巧,他剛跑,楚遲抓住了他的後領。
鐘家豪驚慌失措,“你個雜種,你敢打我,我告訴鐘芹。我告訴老爺,大叔們!”
“你除了野種和雜種就沒别的詞了?”楚遲冷笑。
鐘家豪心頭一緊,野種是剛才他罵江嶼的話,難道楚遲跟了他一路?
細思極恐,鐘家豪忽然覺得楚遲這種人更可怕,他會一聲不吭去收集羅招穎和吳仁章的證據,他會半夜跟蹤自己。
鐘家豪忽然谄媚笑道:“表弟,有話好好說,都是文明人,小芹阿姨昨天還跟我媽一起聊天來着。”
“我可不是文明人。”楚遲陰着臉把鐘家豪拽進樹林之中。
接着,是拳頭揍人的聲音,以及鐘家豪慘叫聲。
*
鐘家豪被人打進醫院了。
這件事全校知道了,但是不知道是誰打的,鐘家豪說天太黑,看不見。
上午第三節英語課,老師上到一半叫江嶼和斐文青去辦公室拿作業。
他倆成績差,就算耽誤課程也沒事。他倆也習以為常,反正留下來也聽不懂。
英語組辦公室在文科樓,去文科樓要經過一個遊廊,遊廊兩旁設了衛生間,因為離教室遠,很少有學生光顧,所以很幹淨。
江嶼上午喝水喝多了,看到廁所有些尿急。
斐文青拿出煙,“去吧,去吧,趁沒人我去樓道抽根煙。”
拐進廁所,江嶼看到一個背影,腳步一頓。
楚遲正在小便池放水,他穿着藍色的校褲,白藍相間的校服短袖,肩寬腰細,腿長。
江嶼想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看這麼多,明明大家穿的都一樣,有什麼值得單拎出來看的?
或許是同樣的衣服,有的人穿上是災難,有的人穿上是賞心悅目,多看一眼難免。
但是他可以照鏡子看自己就行了。
江嶼覺得自己不比狗離騷差。
不過自從上次在那邊的廁所遇見離騷之後,就再也沒在廁所遇見他,想來是為了躲他們,跑到這麼遠的地方上廁所了吧?
想起上次在廁所談論的尺寸,江嶼有些好奇,本來打算到另一個小便池放水的,江嶼腳步一轉,直接來到楚遲旁邊的小便池。
江嶼小心翼翼朝楚遲那邊看去。
楚遲感覺到有人,側頭,便看到江嶼正在看他下面。
你看我,我看你。
楚遲發現江嶼沒掏!
楚遲眼神微暗,“看夠了嗎?”
江嶼回神,臉有些熱,水也不放了,轉身離開。
出來剛好碰到斐文青,他搭着斐文青肩膀,一臉哀怨。
斐文青道:“上個廁所回來,怎麼心情不好了?”
江嶼憤憤道:“草!比老子大。”
他背對着廁所沒發現楚遲剛好從廁所出來,将他的話數悉聽進去。
楚遲唇角勾了勾。
小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