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關上那一刻,江嶼松了一口氣。
楚遲果真是毒。
再忍忍,他馬上就能離職了。
之後,楚遲經常借工作的由頭叫江嶼去他辦公室,幸好江嶼夠清醒沒有一步步掉入他溫柔的陷進,雖然楚遲也沒做什麼,僅僅隻是跟他聊工作,但是楚遲的一舉一動都在試圖喚醒江嶼高中的記憶。
高中記憶固然美好,但也殘忍,所以江嶼總能保持清醒。
江嶼終于熬到了離職最後一天,這幾天楚遲在忙,很少去辦事處,不過在江嶼離職最後一天他出現在了辦事處。
下午快下班,江嶼主動敲響了董事長辦公室的門。
裡面傳來一聲,“進。”
江嶼推門進入。
楚遲沒擡頭,依舊在忙手裡的工作,他以為進辦公室的是他的助理,用命令的口吻說:“楊助安排後天去港市的飛機。”
沒有得到楊助的回應,楚遲擡頭看到了江嶼,那冷峻的目光變得溫柔,“江嶼,你怎麼來了?”
這還是江嶼第一次主動進他辦公室。
“過來坐。”楚遲放下手裡的工作,邀江嶼坐沙發上。
江嶼搖頭,“不用了,楚總,我是來跟您告别的。”
楚遲正給江嶼倒水,聞言,擡頭看他,“什麼意思?”
江嶼站在一旁看他拿茶壺的那雙修長的手,這這雙手一直很好看,曾經他牽過無數次,這雙手也在黑夜裡撫摸過他很多次,但想到這雙手曾在他不知道的這些年也可能摸過别人,江嶼就覺得心裡堵得慌。
“我離職了,明天不來了,過來跟您說一下,這邊的工作我已經全部交給我的同事了,之後的項目都由他全權負責,也希望楚總不要因為個人情感影響雙方的合作。”
本來他想在楚遲不知道的情況下一走了之,但這是工作,他還是得來說一下,其實在他準備離職的那一刻就應該更甲方說了,隻是誰叫情況特殊呢。
他能在最後一天來告别已經是他作為牛馬最大的讓步了。
總比某些人當年直接消失強太多了。
楚遲從沙發那邊走向江嶼,西褲包裹的大長腿一步步邁過來,皮鞋踩在地毯上無聲無息,讓江嶼有些分神。
江嶼一步步後退,他一步步逼近。
“為什麼呢?”他溫柔的嗓音夾裹着絲絲透涼的憂郁。
江嶼被逼到門背後,擡頭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你不是我的上司,我應該沒必要跟你交代這些吧?”
“是嗎?”楚遲湊近,兩人鼻尖幾乎碰在一塊,氣息交融,“那我是你什麼人?”
對方帶着一股盛氣淩人的壓迫感,江嶼被他籠罩在懷中,嗅到了屬于楚遲獨特的味道,清淡的草木香,跟少年時期一樣。
以前的無數個夜晚,江嶼拿着楚遲的舊衣服度過一個個失眠的夜。
直到這些衣服徹底沒了楚遲的氣味,直到衣服被他蹭爛了;直到江嶼想放棄楚遲,把這些衣服都扔。
但這樣的味道重新出現了,是那麼的新鮮,那麼的誘人,隻是,他不能再犯錯了,不然重蹈覆轍,他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挺下來。
江嶼别過臉,“你說呢?”
“我不知道。”楚遲微微低頭朱唇靠近江嶼白淨的耳郭,修得幹淨利索的短發抵在楚遲鼻尖上,“寶貝,你真的不要我了嗎?”
他的嗓音好像有誘人的鈎子,鼻尖呼出的氣息沿着耳根擴散到脖頸,再順着脊柱流向四肢,江嶼心顫了,腿有些發軟。
“我們在八年前已經結束了,楚總。”江嶼正視他的眼睛,“請自重。”
男人的大長腿卡在他雙腿中間,冷笑一聲,“楚總?哼,如果我不自重呢?”
“起開!”江嶼推開他。
話音剛落,男人吻住了他,冰冷的唇覆蓋在他的唇在,碾磨,最後探入其中,對方的手不知什麼時候摟住了他的腰,他們緊緊貼在一起,唇齒交戰,呼吸紊亂。
“我叫你讓開!”江嶼咬了他一口。
啪——
一巴掌扇過去。
江嶼這耳光用了全力,楚遲俊美的臉倏地變紅,梳得一絲不苟的三七分側背頭亂了幾根,他唇被鮮血染紅,擡起一雙幽深的雙眸盯着江嶼,“你要去找那個姓範的?”
“這已經不關你的事了。”江嶼理了理衣服。
說罷,打開門出去,在出去那一霎,身後的男人抓住了江嶼的手。
“别走。”楚遲說。
江嶼狠狠甩開他的手,頭也不回,“楚總好自為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