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盧姐姐,我還有點事情,就不陪你一同去了哈。”
陸姮在後面看着顧萱匆忙走開的樣子,沒忍住笑出聲來。
她将那碧綠色的手串放在陽光下,泛出細膩的光澤,隐約間能見到每顆珠子中有翠綠色的棱狀結構物體,整串有十顆珠子。
陽光透過其中的棱狀物折射,顯的格外好看。
陸姮面色一沉,不複方才的笑意,這是-靈魄。
且是極為純淨的單木系,剔透純粹,起碼修行到了大乘境。
世間修行之人以自身靈魄作為根基,汲取天地靈氣,以其五行屬性來決定自身修行走向。
隻有在金仙境以上者方能剝離靈魄無性命之憂,就算如此也非常人所能忍受。
在此境界之下,若要剝離,如受千刀萬剮之刑,且必死無疑。
她轉頭看向這四周,人們已經走散,隻餘微涼的清風陣陣。
片刻之間,庭院之中已經被打掃幹淨,連帶着小萃的屍身,連一絲魔物的氣息都沒有。
收拾的可以說是十分娴熟了,不過方才小萃魔物的身份暴露時,衆人驚懼的表情亦然不似作僞。
陸姮覺得這少城主府或許并不如盧珠記憶中的那般平和,接着将那碧綠色手串仔細收好。
她疾步向城主府門外走去,火紅的裙擺掃過方才布置下的拘魔陣。
金色陣法光芒逐漸減弱,後來若隐若現,直至最後完全隐匿。
剛剛跨出城主府的大門,陸姮轉頭,望向富麗堂皇的府邸。
她皺了皺眉,方才有人在窺探,盧珠的這幅身軀雖是凡人,但陸姮的神魂現在是真仙境,是不會感知錯的。
或是秘境的法則意識,這樣想着,随後便向前走去。
在她走後,大門後一抹藏青色的身影一閃而過。
城主府的結界呈現出類似水波紋的晃動,不過沒過多久,就恢複了原樣。
***
永城被治理的很好,街頭煙火,人群喧鬧。
陸姮戴着幕籬,走在街上,完全看不出這城中是即将與魔族開戰的情況。
她站立在一處小攤上,借着手中的銅鏡朝後面看去。
發現有幾個人在後面跟着自己。
隻怕是城主府的人,她接着洶湧人潮作掩飾,轉身進了一個拐角。
身後跟蹤的人一時沒有察覺,便被甩開了。
陸姮甩着手中剛買的銅鏡,一路朝向鍛造局的方向走去。
無論是靈界還是人界,在每處城池都設有鍛造局。
随着城池的大小與關鍵程度,自然鍛造師的品級越高。
如果沒猜錯的話,這永城作為人界的邊境,它的鍛造師起碼也要是天級下等。
一般來說,鍛造局靠近城門,且十分顯眼才是,可陸姮找了很久都沒找到這地方。
最後,她走的嗓子都幹了。
找了一處茶肆休息,順帶打聽一下這地方在哪裡。
陸姮坐在一處小帳之下,端起茶水一飲而盡,向一旁收拾東西的茶肆老闆問道。
“老闆,咱永城的鍛造局在哪裡啊?”
這老闆聽到鍛造局這幾個字的時候,面色十分不好。
“小姑娘,是外地人吧!那鍛造局就在前方右拐的一處巷子裡,能看到一戶大門上帶着柳條的就是,不過,你聽我一句勸,去了也沒用。”
說到此處,老闆還朝陸姮擺了擺手。
“可是發生過什麼事情?”
“唉,想當年這鍛造局在永城可是一器難求,可自從十多年前啊。”
原來,十年之前鍛造局發生了一場火災,大火燒了十天十夜,怎麼撲也撲不滅,在其中的所有鍛造師和法器全部付之一炬。
隻餘下一個五歲稚童,也就是現在鍛造局的掌事者慕容笙。
她并沒有繼承家族中的天賦,反而整日遊手好閑,如今,沒人見她煉制過任何法器。
鍛造局中陳設的還是當年餘留下破損的法器。
于是,永城中人也就漸漸将它虛設。
陸姮走至鍛造局門前,見其牌匾布滿灰塵,仿佛很久都沒有人來打掃的樣子。
她輕輕扣了扣門。
“誰啊?這裡不賣法器,如果有需要,直走右轉,珍寶閣中或許會有你想要的東西。”
低啞的女聲透過厚重的門傳來,似是充滿了厭煩。
“連客人都不招待,這就是你們慕容府的規矩嗎?”
木門内停頓了一下,随後将沉重的門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