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玫姨,我知道啦。”
顧萱拍了拍手上的桂花糕碎屑,環視坐在大堂中的人,看了一圈終于找到了陌生的身影。
慕容笙一身白衣似雪,腰間盤着金良鞭,看上去一副很不好惹的樣子。
顧萱疑惑地看了看她,并不記得自己認識這号人馬。
“這位姐姐,你是誰啊?”
慕容笙微微愣住,看着她這無辜的眼睛,原本準備好的說辭忽然間說不出口來。
她微微蹙眉,似是想起了些什麼。
“我是慕容笙,是你姐姐。”
顧萱眼中流露出驚訝之色。
身後的藏青色婦人在聽到慕容笙說出名字的一瞬間,面色忽而變化。
看向她的眼神也變得淩厲起來。
“你真是我姐姐,沒騙我?”
是還略稚嫩的聲音,還夾雜着些許的期待和愉悅。
慕容笙微微點頭,接着說道。
“你今年十五,出生在雪天,當年父親帶着你回家時遭遇仇家追殺,有一刀砍在了你身上,父親以為你夭折了,血戰至死,若我沒猜錯,你的胸口處應當有一道傷疤。”
雖是平靜的語氣,可眼前的顧萱已經淚眼漣漣,眼眶通紅。
她哽咽道:“若是如此,為何你之前那些年不來尋我,竟過了十五年才來。”
慕容笙一時有些語塞,她微怔片刻,手中不自覺地捏住金良鞭柄。
“家中要舉族搬遷,在整理物品的時候才發現父親予你的雙生長命鎖仍然有靈氣蘊藏,我便循着它的指引來到了這裡。”
她從脖頸處拿出長命鎖,上面還淡淡散發着金光。
“姐姐!”
顧萱一下子撲到慕容笙懷中,雙手緊緊環住她的腰身。
慕容笙一時有些無措,接着拍拍她的背。
嘴唇微啟,正要說話之時,忽然有一道聲音傳來。
“笙兒,我可以這樣叫你吧。”
慕容笙擡頭望去,與那雙紫色的眼眸對視,眼中藏着一絲防備。
“可以的。”
“我叫傅玫,也算照看了許多年萱兒,勉強也算她半個姨娘,如今能見到她的親人是再好不過,笙兒可否留下來住一陣子,也算了了萱兒多年對親人的思念。”
慕容笙一時有些啞然,面露難色。
接着向傅玫鞠了一禮。
“實不相瞞,夫人,族中有要事,我不得不快速啟程回去,實在不能久留。”
聽到這話,傅玫看上去神色有些傷懷。
“這樣啊,那笙兒你最遲幾日走,到時我親自下廚,為你踐行。”
慕容笙思忱了一會兒。
“最遲兩日。”
顧萱聽到這話,面上忽然有些着急,她才剛剛見到自己的親姐姐,便走的如此匆忙。
“姐姐,你來城中可有定居的地方,我的院子裡有空房間,這兩日我們住在一起怎麼樣?”
顧萱抓住慕容笙的衣袖,眼睛眨巴眨巴的,看上去水潤極了。
“可以。”
顧萱聽到慕容笙答應的一瞬間,面上笑的跟朵花似的。
“那我去幫你收拾房間去,姐姐!”
接着整個人像一隻花蝴蝶一樣跑出前廳。
慕容笙一人站在前廳中,看着正在喝茶的傅玫,暗中握緊了腰間的金良鞭。
“笙兒怎麼這麼緊張,快坐下,把這裡當成自己的家來,你既是萱兒的姐姐,便喊我一聲玫姨吧。”
慕容笙面上噙着一絲笑意,接着坐在椅子上。
“慕容家可是幾百年沒有動過他們的祖墳了,我長居城内,信息都滞後了。”
傅玫說完這話,輕輕抿了一口茶,将茶盞放下。
慕容笙此時扭頭,看向她的方向,說道。
“玫姨,您誤會了,我的慕容自然不是鍛造世家的慕容,隻是尋常的江南人家罷了。”
傅玫面上綻開笑意,連帶着那雙紫羅蘭般的眼睛微眯起來,似乎能勾魂奪魄,将人吸進無底深淵似的。
“是嗎?人老了,記性就有點差了。”
她笑眯眯地說道。
“玫姨,你是哪裡人啊?”
傅玫微愣,随即便想通了她為何這麼問。
纖細的手指撫上她的紫色眸子,接着說道。
“是因為這雙眼睛嗎?我是永鎮郡的本地人,不過年少時貪玩,愛遊曆四方,當年曾被魔物附身過,之後雖然将那魔物清除,但仍然留下了這些痕迹。”
提起往事,傅玫的眼中并沒有多少怅惘和懷念,反而有一絲未曾掩飾好的厭棄流露出來。
慕容笙面上浮現一絲歉意,起身正要行禮道歉。
傅玫趕忙拖住她的手,輕聲阻止。
“不必如此,這都是些陳年往事了,如今拿來翻舊賬豈不顯我的不是了。”
慕容笙這才作罷。
“方才還沒有來的及問,笙兒可許有婚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