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雲月:“……”
林竹摘了香椿就往樹底下丢,兄妹倆就負責四處跑着撿回來。
過了一會兒周紅花就開始喊了,“夠了夠了,趕快下來吧。”
林竹還在夠一根枝子,“那邊的更好,我摘完就下去。”
江雲月捧着一把香椿芽,“已經好多啦,夠吃啦。”
生怕林竹聽不見,她還努力蹦跶了兩下,結果手中的香椿芽撒了一臉。
江雲野啧啧兩聲,他這個傻妹妹呦。
林竹把他選中的那根枝子劃拉過來,剛要摘,突然一隻鳥橫沖過來,一個猛子就紮進了他懷裡。
林竹條件反射一把抓住了鳥,這下身子可穩不住了,周紅花還沒來得及喊出聲,他人就摔了下來。
砰的一聲,屁股着地。
周紅花吓得臉都白了,慌忙跑過去,“摔哪兒了,還能動不?”
林竹趴在地上,緩了片刻才開口,“不,不要緊。”
“怎麼會不要緊呢,你瞧你臉都白了。”
江雲月撲過來,“竹哥兒,你的屁股還好吧?”
說着就蹲下身子往林竹屁股處看。
江雲野趕緊背過身去把自己眼睛捂住。
林竹搖搖頭,剛才摔下來那一下直接給他疼出一頭汗,不過這會兒緩過來一些了。
“無妨的,沒摔壞。”
見他要起來,周紅花和江雲月趕緊搭把手,那隻橫沖直撞的鳥兒好像也被吓壞了,此刻正蔫蔫地縮在林竹懷裡。
周紅花看了一眼,也不知道該生氣還是該高興,“呦,還是一隻喜鵲呢,這會兒知道怕了?”
江雲月把鳥捧起來,“娘,咱們把它帶回去吃了吧。”
“吃什麼吃,扔了。”
“……好吧。”
江雲月一松手,喜鵲撲棱着翅膀趕緊跑了。
林竹起來走了兩步,确定沒摔壞,這才松了口氣,他倒不是怕受傷,隻是治傷又要花銀錢,他前頭欠的都還沒還呢。
周紅花絮絮叨叨,“我就說不能上樹吧,太危險了,摔了這裡還不好叫老歪叔瞧,等回去你脫了褲子讓我瞧一眼,不然真不放心。”
林竹小聲道:“我心裡有數的,以前爬過很多回。”
周紅花下意識接,“哥兒家爬樹做什麼?”
說完她才反應過來,王冬翠都能把林竹打成那副模樣,平日裡還能好吃好喝的養着他?能給些吃剩的就不錯了。
為了填飽肚子,可不就得四處尋摸吃的,在山裡被救的那日不就是這樣嗎?
“以前是以前,往後可不能爬了。”
林竹點頭應下。
因着這一遭,原本計劃的範圍縮了一大圈,四人就在附近轉了轉,摘了一筐子野蔥,下山以後又去河邊摘了兩筐水芹。
“天黑了,你們爹應該也回來了,趕快回吧。”
林竹蹲在河邊,把摘來的水芹洗幹淨,然後塞到竹筐裡放好。
這都是晚上回去要腌酸做成醋芹的。
野蔥今天不吃,所以沒洗,周紅花隻簡單地去了根部的泥。
往回走的時候天就已經黑了,好在都是平日裡走慣了的路,閉着眼也能回家。
林竹陌生一些,但有江雲月扶着他。
“中午煮的稀粥還剩些,咱們熱熱吃了,再拿香椿炒個雞蛋。”
江雲月高興道:“娘,不是說不吃了嗎?”
“就吃這一回,以後可不能這麼吃了。”
江雲月笑嘻嘻,“知道了娘。”
周紅花回頭看了眼林竹,笑道:“今日竹哥兒吃了苦,一會兒多吃些。”
林竹抿了抿嘴角,露出一個腼腆的笑來。
江雲野突然喊了一聲,“娘,咱家門口有個人。”
周紅花趕緊轉頭看過去,江雲野沒說錯,門口真的站着一個人,身量十分高大,估摸着比江長順都要高上一個頭。
“大晚上的誰來咱家?”
江雲野警惕道:“莫不是林家的人吧?”
林竹腳步一頓。
周紅花趕緊安撫他,“不會,他們來做什麼?”
江雲月緊緊拽着林竹的衣袖,“是不是壞人呀,娘,我們趕緊去叫村長吧。”
周紅花捏緊了手裡的鐮刀,“怕啥,好端端的哪來的壞人,你們在這等着,娘過去瞧瞧。”
江雲野自恃男子漢,趕忙跟在了他娘身後。
越走近越覺不對,熟悉感簡直撲面而來。
江雲野到底眼尖,他大喊了一聲,“不好了,好像是大哥回來了。”
周紅花:“???”
江清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