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就是昨天摔傷的部位。
林竹悶哼一聲,本就不多有血色的臉瞬間慘白的吓人。
江清淮也愣了一下,但身體的反應更快,他迅速沖過去,蹲下身子看着林竹,“可是摔到了昨日的傷處?”
林竹搖搖頭,沒開口。
江清淮攔住了他要起身的動作,“先别動,我看一下。”
林竹下意識捂住了自己的褲腰。
江清淮心裡着急,面上卻依舊冷靜,“你别怕,我隻是大緻檢查一番,若是傷了筋骨,便要叫人來擡你。”
不等林竹回應,江清淮突然想起了什麼,臉上閃過一絲懊惱,“對不住,一時情急,把這裡當成軍營了,外頭太冷,在這裡脫衣實在不妥,還是先進屋吧。”
說着他就高聲喊了句,“爹,娘,快出來。”
江長順和周紅花本來也在穿衣裳了,一聽見他聲音趕緊加快速度,沒一會兒就雙雙趕了過來。
周紅花走在前面,一擡眼就看見林竹坐在地上,衣裳下擺沾了些泥,而她那個大兒子江清淮正“蠻橫”地按着人家肩膀不讓動。
周紅花氣不打一處來,“阿淮,你松手。”
然而江清淮理都不理她,還對林竹說:“别動,你想在這裡脫衣嗎?”
周紅花:“!!!”
聽聽,這是人話嗎?
江長順也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的模樣,“這是咋了,林竹咋坐地上了?”
江清淮快速把剛才的經過解釋了一遍,末了快速道:“不知是否傷着了筋骨,爹娘,勞煩替我準備些東西。”
周紅花從屋裡取出一張被單,江長順則去柴房找了幾根長度粗細合适的竹棍子。
事态緊急,也沒辦法弄得太精細,江清淮做了一個簡易的擔架,和江長順兩個人一道把林竹擡進了屋裡。
江雲野和江雲月也起來了。
林竹在地上坐的時間長了些,手腳凍的冰涼,好在江清淮動作快,沒到感染風寒的程度。
這大冷天染個風寒還是很麻煩的。
周紅花看了眼趴在床上的林竹,沒好氣道:“這回是你把人吓成這樣的,你總該替人瞧傷了吧?”
“在太醫局裡待了這麼久,該不是連替人瞧傷都沒學會吧?”
江清淮:“……”
他也沒說不瞧啊。
“娘,你先出去。”
周紅花又看了眼乖乖趴在床上的林竹,故意道:“林竹,周嬸就在外頭,他要是欺負你你叫一聲便是。”
林竹不敢說話,隻能努力把自己的腦袋埋進被褥裡。
周紅花出去的時候順手把門邊的兩個小腦袋一并揪走了。
屋裡隻剩下一站一趴兩個人。
林竹大氣都不敢出,不知過了多久,耳邊突然聽見一聲很輕的歎息,而後便聽江清淮開了口:
“我知道你處境艱難,但還是想問你,你可願意?”
林竹擡起眼愣愣地看着他。
“若是在别處,你我隻當是大夫和病患,但今日若我替你瞧了傷,這門親事便算是徹底成了,你當真願意嗎?”
林竹猶豫着開口,“我……”
這是他頭一回單獨和一個漢子待在一處,對方身量還如此高大,按說他應當是非常緊張的,可不知是不是對方眼神真誠的關系,他居然生出了幾分和對方直視的勇氣。
半晌,林竹輕輕地點了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