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太難看了。
若是那些畫面叫江清淮看見,他就真的沒臉了。
“林竹!”林立根怒喝,“給老子過來,聽見沒有?!”
林竹吓得打了個哆嗦。
江清淮立刻走到他身前,高大的身軀把他擋的嚴嚴實實。
所有人都在看着林竹,等着他開口。
林竹從來沒受到過這麼多關注,他總是習慣待在陰暗的角落裡,像一株被人遺忘的雜草。
但自從來了江家,周紅花會替他擦藥,江雲月會抱着他睡覺,江雲野會說把彈弓借給他出氣,江長順對他也和和氣氣。
還有江清淮。
他對他的好太多了,多的林竹都說不完。
所以,哪怕接下來這些話不是他一個哥兒該說的,但林竹還是要說。
“我,我不回去。”
江清淮倏地轉頭看了他一眼,眼底帶着一絲驚喜。
林立根皺緊眉,“你說什麼,信不信我揍死你!”
林竹又是一個哆嗦。
其實他并不很怕,但這種恐懼感已經深入骨髓成為他的本能了。
“我,我說我不回去,我要留在這裡。”
王冬翠揚聲道:“林竹,你一個哥兒怎好說這種不害臊的話,就不怕江家人看輕你嗎?”
周紅花大罵:“王冬翠,你少在這裡挑撥,他爹,把他們給我趕出去。”
說着她就把大掃把丢給了江長順。
江長順接過去就狠狠在林立根腿上一拍,這一下差點把林立根給拍跪下。
“滾回你們林家去。”
林立根氣的直抖,“好啊,好啊你們,居然直接搶我家的人,我要去報官,把你們都抓起來。”
他一嚷嚷,場面頓時沉寂了下來,連周紅花和江長順都不敢再說什麼,雖然不懂律條,但林竹的确是林家人。
這時一直沒說話的江清淮終于開口:“你知道縣衙在哪裡嗎,不知道的話我可以告訴你。”
林立根愣住。
江清淮朝他那邊走了幾步,慢條斯理道:“當初是你們自己說要把林竹嫁到我們家,村裡不少人都是見證人,這沒錯吧?”
周麥子他男人站在最外圍喊了一聲,“沒錯,我家麥子當時就在江家,聽得真真切切。”
江清淮回頭沖他點了點頭,“多謝。”
然後他再次回頭,盯着林立根一字一句道:“按照大晉律例,你們這種出爾反爾的行為叫欺詐,另外,林竹身上的傷都是你們二人造成,這叫虐待,二罪并罰,怎麼也得進去關上個幾年吧。”
林立根吓得直往後退,“沒有,我們沒有。”
江清淮冷笑,“你若想報官,我們也可以奉陪,不過就是麻煩些,也不算什麼。”
周紅花露出個笑臉,“報官就報官,誰怕誰?”
林立根慌忙拿眼神去催促旁邊的王冬翠,讓她來說。
王冬翠再厲害也隻是個鄉下婦人,一聽要關幾年腿都軟了,“你,你少吓唬人,我們,我們隻是跟你們要些彩禮錢,這難道不應該嗎?”
周紅花一臉期待地看向江清淮,指望他同方才一樣,再說些厲害的話,比如搬出某個律條之類的。
結果江清淮扯了扯嘴角,硬邦邦地丢出兩個字,“不給。”
周紅花:“……”
她心情有點複雜。
江清淮瞥了她一眼,眼底閃過一抹笑意,“要給也給林竹,給你們算什麼,兩個自小虐待他的人?不把你們關起來就不錯了,還要獎勵你們?”
周紅花笑了,這才對嘛。
“明日我家辦喜事,大家都來,”說着她頓了一下,眼神看向林立根和王冬翠,“你們就不要來了,怪晦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