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珺沒能等到楚二狗自己醒過來。
她在回住處的路上被雲遙光帶人堵住去路。除了本派的兩位同門,餘下的幾個修士楚珺根本不認識,隻是來人氣勢洶洶,群情激憤,楚珺自覺寡不敵衆,下意識便想避讓開來。
“楚師妹想去哪裡?”雲遙光伸手攔住她,“這幾位幻海閣的修士有事請教師妹,師妹可否賞個面子?”
楚珺聽到幻海閣心裡便是一咯噔,隻是這會萬萬不能表現出來,便也笑着回應:“咱們不是剛從幻海閣回來,幾位難道是追着我玄天派而來的?”
楚珺上來便把玄天派搬出,幻海閣的修士們一時之間稍有踟蹰,為首一人明顯比旁人激憤的多,開口語氣也甚是沖人:“我幻海閣前幾日丢失一樣重寶,我們幾人不過是奉師命前來追查的。路遇雲道友說起你與那偷竊重寶之人似有聯系,自然是要來好生詢問道友一番。”
楚珺眉頭重重跳了一下,狐狸少年一路上都是獸形裝扮,隻有剛剛離開之前化為人形,難道就恰巧被雲遙光看到了?該死的,也不知道她看到了多少,早知道就應該讓那小犬直接用獸形離開的。
楚珺的遲疑助長了雲遙光的氣焰,這會仿佛證據确鑿一般得意問道:“剛才見師妹與一灰發男子相談甚歡,未曾聽聞師妹在此有相熟之人,且那人與黎道友口中所言的偷竊之人身形頗為相似,師妹又作何解釋?你我雖為同門,師妹如若糊塗,行差踏錯,我身為師姐也是不能姑息的,師妹還是好生說個清楚吧。”
口口聲聲同門之宜,卻認定了楚珺罪行,壓根沒想過把楚珺拉下水,連帶的整個玄天派都要受影響。
楚珺飛快想着對策,臉上不動聲色笑道:“師姐見到我與一男子說話是麼?沒辦法,人家瞧我長得漂亮硬要與我搭讪,我也是不勝其煩,剛才已經把人攆走了。整個玄天派都知道我與師姐因為冷師兄一事多有不和,師姐若依舊耿耿于懷,自然可以與我就事論事,隻是這會聯合外人欺壓同門,師妹我就瞧不懂了,師姐是想離了玄天派,改投幻海閣麼?”
雲遙光被楚珺的話說的面紅耳赤,她雖沒有背叛師門的想法,卻打着投好幻海閣的主意,本想着一箭雙雕把楚羨君拖進泥塘裡,沒想到她如此牙尖嘴利,難以下口,眼見着幻海閣的修士已有遲疑,雲遙光使出殺手锏,道:“師妹說與那男子并無龌龊,我怎的瞧見你收了那人盒子呢,師妹敢把東西拿出來讓大夥瞧瞧麼?”
“師姐原來是想搶師妹東西來了!”楚珺頭皮一麻,該來的還是躲不掉,也不知二師兄和冷驚風哪裡去了,留下雲遙光在這裡作死,為了摁倒她,連師門的臉面都不要了,“我若不願拿出來,師姐要硬搶麼?”
幻海閣的修士已是滿臉不耐煩,本想着萬一被他搶先找回閣内丢失寶物,自會因此被上面高看一眼,這才信了雲遙光的話前來堵人,又見楚珺面上淡然,深怕被人當了槍使,隻想速戰速決,道:“這位道友心中坦蕩,自然不怕被察看……”
“笑話,我若任你說什麼便做什麼才是真的置師門顔面于不顧,想查我可以,把我二師兄找來,我就在這裡當面與你對質,如若查不出個所以然,剛巧這裡離幻海閣還不算遠,大不了再回去做客一回就是了。”
楚珺以一敵衆,手心出了一坨汗,硬是耗着等人找了二師兄回來,幻海閣的修士眼見事情鬧大,索性硬撐到底,頂着馬文超吃人的目光讓楚珺把随身攜帶的物品全都交了出來,理由自然是相信一口咬定楚珺有問題的雲道友的話。
楚珺日常随身之物也隻有儲物袋和乾坤袋兩樣,在場的修士修為遠高于她,東西想隐藏也是不可能的,連躲在乾坤袋裡睡覺的楚二狗都被抖了出來,一同被抖出來的自然還有狐狸少年送給她的那個木匣。
雲遙光一把撈過木匣,打開之後發現裡面空無一物,不死心的又要往楚珺身上尋,被馬文超臉色難看的擋了回去。
“你的事回師門我會禀告給掌門知道,”馬文超皺眉看向幻海閣的修士,“道友還有何話可說。”
“木匣中雖沒有東西,這木匣的禁制确是幻海閣一貫手法,此事我自會禀明閣主,還望玄天派到時給個交待。”強撐着撂下話,修士告辭離去。
二師兄當天便領着他們回了玄天派。
楚珺後來問醒過來的楚二狗,被楚二狗告知,木匣裡的靈花被他給生吃了,然而,這件事卻并沒有過去。
過了兩天,師父便與楚珺商量,讓她去找身處永安城的大師兄,權當散心。
“來了天元大陸那麼久都沒有四處走走,我想趁着這一次的機會出去曆練一下。”
已經被放出乾坤袋的楚二狗擡頭瞅了瞅楚珺:“喂,不要一副生不如死的樣子,有本君在側,你想去哪裡都能罩着你。”
楚珺伸手摸了一下二狗子的頭,笑道:“行啊,那就多多指教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