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尋十四歲生辰,原本蠢蠢欲動的太子一黨還是反了,趁着大殿下壽宴之時意圖殺君弑兄,獨攬大權。幸好聖上早有準備,亂臣賊子未能得逞,隻是因為意外遇襲,聖上龍體受損大不如前。加之京城外的叛軍乘亂攻城,已是内憂外患皇權危矣。
楚珺見到迷暈了丫鬟悄悄潛進自己屋裡的楚尋有一瞬間的愣怔,實在不敢想象這是他能幹出的事。
“你不待在聖上身邊,跑這來幹嘛?帶護衛了麼?不知道外面有多危險啊!”
“帶了,在外面候着呢。”楚尋不在意楚珺的抱怨,隻留戀地注視着她,想在走之前把她的模樣牢牢記在心裡。
十四歲的少年個子長得特别快,已經快超出楚珺一個頭,兩個多月沒見,少年周身的氣勢已不同以往,似乎兩天前的那場壽宴之變成了他蛻變的支點。
被他這麼盯着一陣猛瞧,瞧得楚珺有點不好意思直面他,想問的話也再說不出口。
楚尋見她不吭聲,自己先說了:“我要離開京城,走之前想來再看看你。”
“離開?去哪兒啊?聖上難道還要移宮?”
“不是,是由我帶一部分人引開叛軍注意力,盡量保住京城。開春之後西北塞外蠻族已大部分退兵,沈國公領受皇命悄悄帶了一部分人馬同我彙合,稍後我們會打着清剿叛軍的名号把圍在京城的叛軍引向别處,給聖上赢得喘息的機會。”
“你又不會打仗,派你去幹嘛?這是聖上的主意?”簡直就是把兒子豎成箭靶子去送死。
“打仗有沈國公全權指揮,隻是需要皇家的名頭而已,聖上身子不好不能禦駕親征,自然隻能由我這個大殿下代勞。”楚尋頓了頓,半晌才伸手把楚珺因為匆忙起身沒有梳好的一縷長發别到耳後:“是我跟李善先生商量之後決定的,你之前不是說我不應該幹看着什麼都不做麼,這次雖然危險了點,也不是沒有好處的。”
“誰讓你這麼铤而走險的,”楚珺不自在地擰了下脖子,聽到李善其名,“我哥把李善給你了?”
“是,先生現在是我幕僚,幫我甚多。”
“他就這樣幫你的?那麼危險,你虧不虧啊?”
“不虧,聖上已密诏封我為太子,等到順利與沈國公彙合,就能把名号拿出來用了。”
楚珺聽他把太子名頭說的跟蘿蔔白菜似的,忍不住撲哧一笑,“你什麼時候走?”
“天不亮就得出發,所以提前來跟你道個别。”
“我哥對你掏心掏肺的,你沒想着跟他說一聲,反而來跟我道别?”楚珺笑着調侃楚尋,見他低着頭耳尖微微泛紅,見好就收:“你稍微等我一下。”
頭腦裡,阿壽急的哇哇直叫[這是楚尋成為皇帝的第一步,珺珺,我們要跟着一起去搞事情,一定要跟着呀,你的積分還差的遠呢。]
[知道,這不是正準備着了,你就知道搞事情。]楚珺在心裡翻白眼,先拿了紙筆給楚子義留了封信,想到大哥看到這封信抓狂的樣子,楚珺咂咂嘴,她果然也是個愛搞事情的。
楚尋看到束起長發身着男裝的楚珺背着個小包袱俏生生站在他面前,話都不會說了:“你,這是要,幹嘛?”
“跟你一起走啊?”楚珺解釋她那身衣服:“軍隊裡不能帶女人吧?男裝也比較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