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橋,正準備走,突然想起了什麼,然後對陵王說道:“對了,殿下,那個人昏迷的時候,時不時痛苦而又艱難地喊着:“哥,我是小衍啊,哥,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你啊,哥,你回頭看看小衍,行不行啊,哥,不要走,行不行啊?”
陵王瞬間臉色變得兇狠了起來,惡狠狠地湊近岑橋說道:“岑橋,給我好好收拾那隻老狐狸,還有他的那條走狗,就算屍骨碎成渣,也要給我找回來。”岑橋回複道:“遵命,殿下,那屬下先退下了。”
陵王應允道:“去吧。”
崖底,深潭,莫琅還是半昏迷狀态,旁邊有一個人在細心地照料着他,夜半時分,更深露重,秋寒侵體,陷入昏迷的莫琅有些經受不住這層冷夜的寒意了,旁邊那人身體好像也有些不适,身體好像是因為某些緣故在夜半時分涼意的侵襲下,也有些體力不支了。
那人正想要扶起莫琅的時候,卻是因為身體乏軟無力,匍匐俯倒在了莫琅的身側,然後就順勢躺在了莫琅的身邊,好像因為這樣的近距離接觸,彼此的身體好像能夠借助彼此的體溫,抵擋這夜晚森森的寒意。忽然懷中人的身體又開始顫抖起來,似乎是做了什麼噩夢魇住了似的。
“哥,哥,别走,不要走,好不好?”莫琅用盡自己全部的力氣緊緊抱住身側的人,啜泣道。“阿衍乖,哥不走,阿衍乖,哥不走。”身旁那人輕輕撫摸着莫琅的脊背安撫道,仿佛想要斂盡世間的所有溫柔給予眼前的這個人,可是好像不管自己怎麼做,都好像撫不平懷中這個人的慌張錯亂和無助,隻能緊緊擁着他,任由着懷中人折騰。
當第二日的第一縷陽光打到莫琅的眼角,莫琅在陽光的照射下,緩緩地睜開了眼,恍惚間有一個人的身影在自己的眼裡撞了一個滿懷,原來是他,取了一壺水,采摘了一些山野之中的野果走了過來。
莫琅撐着身子坐了起來,迎着陽光而去,瞑目,似乎是在享受着山林間的這徐徐暖意。孟浮生看到莫琅醒轉過來,便一把丢了手中的東西,一邊跑着,一邊大喊着“小良子,這兒呢,這兒呢......”。莫琅被這忽然傳來的叫喊聲驚了一驚,原本神思遐往,恍若突然又被拽入了這萬丈紅塵,看着眼前向着自己飛奔而來的身影,有些無措,又無比安穩。
孟浮生沖到莫琅的面前,一遍又一遍地查看莫琅的身體,不停地問莫琅:“這兒沒事吧,這兒沒問題吧,這兒還痛嗎?”莫琅有些不耐煩地喊着:“孟浮生,你幹嘛呢,我沒事,你别到處摸來摸去地了。”孟浮生這才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然後就問莫琅:“阿琅,你怎麼搞的,幸虧我在這山裡給雲娘采藥,看到你躺在這深潭旁邊,受了重傷,也不好帶你走,隻能這麼等你醒過來,再做打算,你要是再不醒過來,我就……”莫琅聽得這句話,心裡莫名一股怨氣,一句話脫口而出:“你就怎麼樣,你就把我丢棄在這深谷之中,任由山野野獸将我叼了去,落得一個清靜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