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肆之内,那如濃墨一般的夜色就着月光的皎潔,彷佛要洗淨這世間所有的喧嚣,還給這天下一片難得的安甯與清平。
今晚折騰良久的倆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着,便讨論起白天的事情來,白日遭逢的突然襲擊究竟是誰,又意欲何為呢?
莫琅側卧,閉着眼,有些許倦意向着身旁之人問道:“你覺得那些人是誰的人呢?丞相或是沈氏?”
孟浮生側躺而卧,掖了掖被子,然後收回左手,再次伸進被子順勢屈肘擁着莫琅,莫琅本就是不禁逗弄的人,在孟浮生那蜻蜓點水的觸碰之下,恍若被随意撥動的琴弦,随即便是有了反應,還未來得及生氣,孟浮生就嗤笑出聲,“你啊,還是這麼怕癢啊?”
莫琅聽着孟浮生這輕佻的嗤笑,心下便是立即有了報複之意,随即便翻身,趁着孟浮生來不及防備,便是一把鉗制住孟浮生的要害之處,就像是在手中有節奏地把玩一件奇珍異寶,看上去就好像無比珍視,孟浮生有些難為情,說到:“阿琅,我錯了,饒了我吧。”
莫琅輕哼一聲“我不”,那有些生氣的怒意裡滿懷着傲嬌,仿佛自己怎麼折騰那人也不為過,誰讓他為所欲為。雖然雙眼蒙了層濃濃的夜色,但是孟浮生那紊亂無序的聲息卻是一清二楚。
孟浮生真的是忍受不了,用盡自己全部的力氣想要掙脫身旁之人的桎梏,但是奈何身旁這小子怎麼也不曾放過他,就在他覺着自己快要溺亡之時,那雙扼住他咽喉的手卻是讓他意猶未滿,便讨饒道:“阿琅,我真是......,你就饒了我吧。”莫琅聽着孟浮生求饒聲,有些動容,就在撤除對孟浮生的桎梏刹那,孟浮生又搶占先機,随即将被子覆在莫琅身上,莫琅這回便是動彈不得了。
孟浮生這回真是一點兒也不怕莫琅了,便垂眸得逞笑道:“阿琅,你剛剛可真是,你看看,平地起高樓啊?”孟浮生一邊用那起伏不定的聲息難耐地說着這些灼人的話,又一邊将自己狠狠地撞向他的軟紅三千丈,若非天塌地陷,似是絕不甘心停下。莫琅的脖子本就瓷白一般的顔色,可是此時此刻,那裡早就染成了一片绯紅,要不是這夜色太濃,早就将這帳染成了洞房花燭夜時那姑娘的喜床,莫琅有些難為情,有些生氣,隻是那泛着紅随着脖頸微微抽動的嘴角卻早已出賣了他的怒意,道:“你,這,這被子明明這麼厚,孟浮生,你給我停下。”
那九天之上的明月彷佛是知曉天下間有情人的心意,便是幾處徘徊,落在了孟浮生和莫琅的窗,月光透進來,剛好落在床頭,孟浮生就着月光看着莫琅的脖子,那瓷白色的脖頸染上一抹月光,似紅非紅,似白非白,生動又旖旎。孟浮生看着眼前這幅景象,早已是生出了幾分癡狂,不由自主地随着那随波逐流的浮木顫動,就像是疆場殺敵的勇士毫無章法地撕扯又沖撞,他失控了,好像聽不見身下之人一遍又一遍喊他的名字。
“孟浮生,孟浮生,孟浮生,孟浮生,孟浮生......”莫琅一聲又聲呼喊,先是有些生氣,然後又多了些急切,最後又添了求饒。
直到莫琅最後筋疲力盡,軟了身子,啞着嗓子喊了一聲“哥”,二人才終于如開閘洩洪一般,解了那要人性命的水患。
“昨天白天那些人一起出現在同一個地方,均為截殺你我二人,看似目标一緻,但是......”孟浮生有些疑惑,莫琅便接着說道:“但是胡姬卻是在力有未逮之時趁機逃走,若非借此機會迷惑你我二人,便隻能是兩路人。”
“從那些黑衣人的身手來看,很明顯是他。”孟浮生确信不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