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浮生和莫琅收到岑橋的飛鴿傳書之後,便暗中趕往了雲城,這一日他們一行四人在雲城的一處酒店落腳,在客房的席間便聊起了雲城那不為人知的過往。
岑橋道:“我和蘭丹打聽了好久,才從一位老者口中得知,原來這雲城曾經并不是叫雲城。”
“它以前叫什麼啊?”孟浮生道。
“它以前的名字叫雲憑城,據說這個名字還有一番來曆。”岑橋說到。
“什麼來曆?”孟浮生問道。
“據說雲憑城的沈将軍次子沈長流可謂是年少灼灼風流,胸中有才情萬丈,憑着脫口而出的一句“歇馬憑雲宿,揚帆截海行”,便自此揚名天下,但是諸多百姓提議以詩中“憑雲”二字為這座城池命名,這小少年偏生反骨,桀骜不馴道:“憑雲城多難聽,雲憑城多好聽。”字詞這座城便叫了“雲憑城”。還有難得的是這個小少年貌美,但他卻有着西北這片土地上最硬朗的骨架,傳聞有一次外敵入侵,僅憑五十人的一隊人馬,深入敵營,斬殺敵軍将領,救回了他的父親,也就是當時的沈将軍。”
衆人聽完岑橋的講述,都不由自主的對這個小少年表示由衷地贊美,沒想到這樣戈壁縱橫的曠野之上竟然長出了這樣一副動人心魄的皮囊,而這皮囊之下裝着一顆強大令人聞風喪膽的心髒。
孟浮生聽完之後,若有所思,脫口而出道:“沈長流,沈洄,原來如此。”
莫琅見孟浮生自言自語,便紛紛道:“什麼原來如此,怎麼了。”
“沈長流,就是沈洄,沈洄就是當年那個驚才絕豔的少年郎。”孟浮生道。
“确定嗎?世間同名同姓之人何其之多。”須蔔蘭丹道。
“他說得沒錯,沈洄就是沈長流。”岑橋斷言,便接着說到,“這裡面還有一些事情,就是現在的雲城并不是當年的雲憑城,當年的雲憑城早就不剩一磚一瓦,一草一木了。”
“什麼,怎麼會這樣?到底發生了什麼?”莫琅追問道。
“老人說當年的雲憑城早就在那一場戰火中化為灰燼了,而他們這些僥幸活下來的人,也不過是因為但是投身軍中,親眼目睹了那場戰火,後來戰事平息,想着落葉歸根,便結伴而歸,再一次回到了曾經的雲憑城,經過多年的變遷,雲憑城早已雲集了四方的來客,或是在這裡經商,或是安身立命,或是埋骨此間,而為了再不想提及當年的那場血腥,當年有人便主張給這片土地換了一個名字,便叫做了‘雲城’。”岑橋道。
“原來如此,那沈洄,也就是沈長流,便就是從當年那場血戰中幸存下來的了,所以他費盡心機,便是為了尋求到那場血戰的真相。”莫琅道。
“也可能不僅僅是為了尋求當年的真相,或許隻是為了複仇。”須蔔蘭丹幽幽長歎道。
“也許是吧,不知道是怎樣的一場陰謀摧毀了那樣澄澈又堅韌的少年郎,鍛造出了如今這樣一個心思幽暗,睚眦必報,手段狠辣的沈洄。”岑橋道。
雲城,它的另外一個名字終究是要牽扯出另外一段撕心裂肺的故事,故事裡的少年郎就像是快要溺亡在水裡的魚,連死的機會都沒有,隻能苟且偷安的活着,在午夜夢回處,夢魇襲來時,忍受一切活着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