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藍圖雙掌交合,閉眼許願,片刻後吹熄了蠟燭,一臉的自我感動。
“希望我明年不再是個孤家寡人了。”
徐嶼:“你什麼時候是過?”
“我一直都是。”
“前天容茵還問我藍藍最近怎麼都不理她了,是不是另有新歡了?”
藍、藍藍……
許伊打了個激靈。
“……”景藍圖驚愕地問,“她怎麼還跟你聯系上了?”
徐嶼分好餐盤和叉子:“她如果能和你聯系上,自然不會想方設法地來和我聯系。”
景藍圖忽視蛋糕,扣開一瓶啤酒,仰臉一灌。
徐嶼看向許伊:“我給你拿瓶酸奶。”
景藍圖忽然就嗆得不行,咳得眼淚汪汪,好半天才緩過來。
許伊眨眨眼睛:“這酒我不能喝嗎?”
徐嶼善意提醒:“不好喝。”
許伊:“我想試試。”
徐嶼遂打開一罐遞給她:“淺嘗一下就好。”
許伊就嘗了嘗,瞬間五官扭曲,感覺喝下了一團火使她全部的髒腑都沸騰起來,頓時面紅耳赤,直想泡進冰塊裡滅火。
“什麼味道?”太古怪了。
徐嶼瞧她這麼大的反應,不由得笑:“煙熏味。”拿來酸奶給她解酒。
煙熏味?
什麼鬼?
還有煙熏味的啤酒?!
這個大世界的無奇不有讓她受教了。
許伊已經坐不住了,感覺快自爆了,喝酸奶也沒用。
徐嶼這時才略略皺眉:“不是讓你淺嘗一下嗎?”
許伊聲音都有點啞:“我就是隻喝了一小口啊。”
徐嶼扶額:“淺抿一下就好,你……”他也無語了。
許伊隻好猛灌水,加以稀釋。
景藍圖在旁邊氣定神閑地看着:“至于麼?酒量也太不行了。”
徐嶼:“嗯,比不上你家茵茵。”
景藍圖瞪起了眼:“你能不能别哪壺不開提哪壺?”
徐嶼雙眼隻看着許伊:“怎麼你不想提她?”
景藍圖歎息:“我們不合适。”
“哦,”徐嶼目不轉睛,“相信你總能遇到合适的。”
景藍圖簡直想打他一拳:“你能不能别這麼欠揍?”
許伊已經坐回了沙發上,徐嶼去到她身旁輕撫她脊背:“好些了麼?”
許伊雙目迷離地望向他:“你碰我之前好點了的。”
景藍圖恰又在飲酒,聞言又猛嗆了一下。
徐嶼僅隻愣怔了一瞬,就收回手,低笑:“要不你先去睡?蛋糕都留給你。”
許伊卻搖了搖頭說:“我不要蛋糕。”
徐嶼卻沒接着問她那她想要什麼,隻是說:“等你明天睡醒了,想要什麼都可以。”
許伊忽然十分認真地問:“真的嗎?”她滿臉期待,好似怦然心動一般。
“真的。”徐嶼迎着她熾熱的目光說,“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許伊立刻就站了起來:“那我先去睡了。”
徐嶼嗯了一聲。
許伊匆匆而去,卻在進房門前回望了徐嶼一眼,當中飽含了對明天的憧憬,再對景藍圖說:“藍藍生日快樂。”旋即開門進門關門。
她真是醉了。
徐嶼帶着點無奈坐回餐桌前,喝起了那罐被許伊嘗過一小口的酒。
“你聽見她叫我什麼了嗎?藍藍。你家許老闆叫我藍藍。她怎麼能叫我藍藍?藍藍是誰都能叫的嗎?”景藍圖情真意切地控訴,“她肯定是對我芳心暗許了。”
徐嶼看都懶得看他,顧自喝酒,隻是隐隐有種喝悶酒的怅然。
偏偏景藍圖是最不懂得适可而止的人。
他說:“萬一明早許伊睡醒說要我做男朋友怎麼辦?”
徐嶼手肘撐在桌上,手裡攥着寫滿德文的啤酒罐子,不以為意地曲着手腕,修長的手指在暖黃色的燈光下骨節分明。
他像是漫不經心,又像是若有所思:“我隻說可以,沒說就能擁有。”
景藍圖反應了半天才說出一句:“你真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