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嗎?染畫竟然還真的順着他的話思索了片刻,随後冷聲說道:“我覺得不算。”
“抱歉。”段銘霜沒轍,隻能繼續道歉。
“就在剛才,我得知自己即将生機斷絕…”他擡眸,盯着她素白的臉,“此事實屬不得已而為之,求陛下放過我。”
“每隔一段時間就必須如此?”染畫皺着眉問道。
如果好感度能夠達成系統要求就不用,但段銘霜看着她,覺得自己估計這輩子都達不成要求。
他緩緩點頭。
染畫松開托着他下巴的手,覺得還可以接受,畢竟親嘴對她來說就是兩塊嘴皮碰在一起,現在還是祛除詛咒要緊。
“行吧。”她推開擋在身前的段銘霜,認了這個要求,隻是…
“下次提前說。”她語氣平淡,撐開段銘霜拿來的傘,步入雨幕之中。
隻留下段銘霜在水榭之中發愣,怎麼說?等系統來審查的時候,對着她說“我可以親你嗎?”
他抿唇,臉又紅了。
【不要再羞澀了!】系統扯着嗓子喊道【這回蒙混過關了,但下回好感度就會缺的更多,治标不治本呀!】
【而且你不是都五百歲了嗎?這種事有什麼好羞澀的?】
【五百歲的臉皮又不會變得跟五百歲的樹皮一樣厚】更何況修仙者不沾風月,在此之前,他從未幹過這種事,有些羞澀也實屬正常。
他在心裡給自己辯解了幾句。
【治标不治本也沒辦法,先這樣吧】他歎了口氣,往外走去。
【你幹嘛去?】
【換地闆】
——
接下來一個月,染畫和段銘霜就過着天天上藥偶爾親嘴的日子。
在系統的強效加持下,染畫的詛咒已經被祛除了大半,背後的傷口也差不多愈合,她一邊高興,一邊在心中為段銘霜奇異的能力震驚。
她暗暗做了決定:這種不穩定的人,還是放在身邊最好,等傷好了,随便給他個職位讓他留在銅花宮。
段銘霜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收編,他看着染畫的傷勢漸好,心中略有着急,思來想去,想起了曾見過一面的三菟,決定提高自己的實力,看能不能也給染畫當手下。
那日任務指南的獎勵已經發了下來,是一本名叫《登天》的劍譜。段銘霜随它練了幾招,知道這功法不簡單,但當他練完劍譜第十一式,卻發現後面的書頁空無一字。
系統提示【好感度大于五十,即可解鎖剩餘内容】
好吧。
段銘霜收好用來練功的木劍,向小樓走去,今天還沒給染畫上藥。
結果到了房間,卻發現染畫并不在屋内,窗沿上有一個藍色小光球,他輕輕觸碰光球,染畫懶散的聲音從中傳來:
——有事,晚上再上藥。
光球消散,段銘霜将窗沿上幹枯的花瓣拂落,出了卧室。
外面的書房内寂靜無聲,書架林立,書案上散落着幾本竹簡,是染畫最近常看的,段銘霜一開始還以為是什麼妖界政事,後來才知道是上中下三部《生死之戀》,講的狼妖與兔妖不為世間所容的愛情。
他還因為好奇借來看過,著者文筆溫柔,故事纏綿悱恻,哪怕他自認為心如磐石,也難免為兩位主角感到心痛。
隻有染畫那個奇葩,不知哪根筋搭錯了,看生死虐戀都能哈哈大笑。
他悄悄說着染畫的壞話,說完又警惕地左右環顧,看到牆角靠着的一架古琴,古樸的琴身上七根弦斷了三根。
染畫前幾日心血來潮彈奏了一回,她從未學過,十指撫琴,彈出來的琴音不成曲調就算了,還用力過猛,彈斷了三根弦,丢給段銘霜修理。
但這幾日段銘霜一直忙于修煉劍譜,就把此事抛之腦後了。
現在閑暇無事,正好可以修理它,免得哪日染畫又心血來潮一回。
段銘霜嘀咕着抱起古琴,轉身時正好望向窗戶,今日陽光正好,窗外的幻生花海在風中搖曳,美輪美奂。
美景總是叫人心曠神怡,他索性直接從窗戶飛下,落進花海中。
有些被遮擋住的雪白花瓣上還殘餘着露珠,行走間花香四溢,缭繞在人的鼻尖。段銘霜盤膝坐在一塊石頭上,開始修理古琴。
先拿出染畫扔給他的不知名絲線,将琴弦全部替換掉,随後開始調音,确定音準後,試着彈奏了一段。
優美的曲調如流水般從他手下流淌而出,指尖起落間,聽者仿佛行走于世外古城之中,天地間空無一人,隻餘一輪明月,月光蒼涼普照。
一曲終了,餘音袅袅,不絕于縷。
“好聽!”有陌生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段銘霜起身回首,看着來人的白發紅眸,認出她是染畫的手下三菟。
三菟是來給她親愛的陛下送幻月山失蹤妖怪的最新消息的。
半個多月前她曾來過一次,告訴染畫已經找到了失蹤妖怪們的關押地點,不過當時的染畫卻讓他們按兵不動,再等半個月,這件事她去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