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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大祭司番外—我的名字[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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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祭司,出自于阗神族種姓——舍都羅。

沒錯,舍都羅也是王族姓氏,凡子弟被選成大祭司繼任者,舍其名,斷其欲,終身佩戴面具與人前,不得離開王宮半步,而我終成為第十一任大祭司,一個無名無欲的銅面人。

七歲那年,我與族中其他兩個男孩被選入宮,自此成為無名無姓的小祭祀。

選我們三個人,最後隻能有一個人活下來,其餘兩個在新任大祭司主祭祀之時,将與上一任大祭司一同殉葬祭祀天冢,以肉身侍天神。每一任大祭司滿四七二十八歲,既是祭神之年,傳說釋伽牟尼降生時,朝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各走了七步,每走一步,腳下就綻放一朵蓮花,曰步步生蓮,也就是說大祭司活不過二十八歲,就将與兩個小祭祀一起殉神。

佛經說:欲知前世因,今生受者是;欲知來世果,今生作者是。

大祭司的神力代代相傳,業力,善業、惡業、無記業随之相傳,過去種種已然發生,接任大祭司就要承受上一世大祭司的因果,而新的大祭司所作所為,又會影響下一代的大祭司。

我心中隐隐不忿:我是我,憑什麼承擔别人的因果?

如果我不隻是我,那我究竟是誰?

“你是誰?”我十歲那年,終于有人這樣問了我。

小時候,我們三個孩子住在這座大殿最陰暗的角落,作為舍都羅下一代大祭司的繼任者,我們被大祭司封閉教養。阿達說,無論生死,被選上侍神都是讓家族榮耀的事,可是我怕死,兩個遠房親戚被選來的與我同齡的堂兄弟也怕死,但沒人敢違抗天命。

大祭司帶着冷冰冰的面具,他說神殿裡不需要凡俗煩擾,我們更要忘記前塵往事,一心侍神,按個子的大小我們小祭祀有了祀号,“勿貪、勿嗔、勿癡”。

我就是那個“勿癡”。

勿貪,個子最高,但他既不貪吃、不貪睡,也不貪玩,他是我們三人中最有章法并沉默寡欲的小孩。勿嗔,總偷偷帶着我去廚房裡偷吃,美味的烤羊肉,甜辣的羊奶酒,每次偷吃到好吃的,又怕被大祭司發現,我和勿嗔就跑到園子裡,勿嗔的鬼主意多,揪幾片留蘭香放在嘴裡嚼,偶爾被大祭司發現,我們就會被關在不同的小黑屋裡,懲戒一日,可是下一次勿嗔還是會帶着我跑出去玩。

然而,勿嗔這次沒有被放出來,他病了,像被關在籠子裡的小鳥,擡不起頭,雙目呆滞。

我偷偷跑到他床前問他怎麼才能好起來,他不說話,也沒反應,我去找勿貪幫忙,勿貪說勿嗔會好起來的,隻是需要時間。我等了好些日子,勿嗔還是一個樣子,躺在床上不言不語。

我決定一個人去廚房,偷點他最喜歡的奶皮酥。勿貪說,有了勿嗔喜愛的東西,也許就能喚醒他,午後他會拖住大祭司,讓我偷跑出去。

我第一次獨自跑出神殿,遛到王宮小廚房,沒想到在我找酥糕的時候,廚房來了一位渾身挂滿綠松石的貴女,她吼道:“你是誰?”

“我是誰?”

我愣了,七歲以前我是夏哈普,現在我是勿癡。

綠松石貴女長得小小的,跑過來渾身叮當響,她好像好奇我的呆笨,身邊的侍女見我不回話,上前揪起我的衣領就要打,“古麗,不許打小孩,這個王宮都沒有小孩陪我玩,我要他陪我。”

她小手指着我,對我說:“你是誰?沒名字嗎?”

我搖頭,不知為什麼,我不想被人叫勿癡,卻不能再做夏哈普。貴女打量着我,很認真地說:“小貓小狗都有名字,你若不願意告訴我,以後我怎麼記住你?”

我的名字……

我沒有來得及多想,就朝神殿的方向跑走,綠松石貴女在後面追我,邊跑邊喊:“喂,你不要跑,我叫阿依夏木。”

王宮裡隻有一位公主,就叫阿依夏木。

我沒有理她,一口氣回到神殿。

大祭司正在門口等着我,我很怕,我們三個人是不準出神殿的,不知道大祭司為什麼出現在這裡将我抓個正着,等我靠近他大袖一揮,戒尺已經打下來,整整八十一下抽打,我咬着牙不喊疼,眼淚卻嘩嘩地落,直到神殿外有人喊:“你為什麼打小孩子?”

公主追到了神殿,被侍從拉住。

“你們放開我。”阿依夏木發脾氣掙紮,指着戴面具的大祭司,“我命令你,放開他。”

大祭司冷眼冷面,拎着我入了神殿,朝小黑屋走去,阿依夏木小小的人,終究被關在了門外。

一個雨夜,勿嗔的靈魂終于去侍奉了天神,這是大祭司的說法,我知道,他死了。既然侍神這麼神聖,這麼高尚,大祭司為什麼不去侍神?

那夜,我被大祭司關了三天三夜,他還告訴了一個秘密,勿嗔的死與勿貪有關,但我沒有與勿貪對峙,因為我知道那正是大祭司想見到的。沒有勿嗔,我被更加繁重嚴苛的祭祀課程,以及無盡的黑暗和疼痛,反複折磨,有時候我甚至能理解勿嗔為什麼再不願醒來,他選了一條不歸路。

寒來暑往,我十六歲了,離大祭司祭祀侍神還有最後三年。

一個石頭丢進來,砸到我的頭上,“喂……”

我擡頭張望,牆頭冒出個頭,正是熟悉的阿依夏木,她剛滿十五歲,整個王宮傳來歡聲笑語,外面正在慶祝公主的成人祭祀,大祭司正在神殿準備賜福禮。

“阿達西,過來……”牆頭上的小手正朝自己揮舞。

自從六年前認識阿依夏木,她就稱呼我為阿達西(朋友),我也沒出過神殿的門。大祭司不在的時候,她會跑過來找我玩,勿貪比我風趣,有時候我們三個一起玩捉迷藏,阿依夏木就讓勿貪做“鬼”找我們兩個,阿依夏木拉着我藏進小黑屋,她見我吓得顫抖就知道這不是個好地方,于是,晚上派人一把火把小黑屋燒了個幹淨。

在這片廢墟裡,有我與勿嗔的友誼,也有我與阿依夏木的歡樂。

“阿達西,你還在發呆。”

她又扔下一塊石頭,砸在我的額頭我一點不生氣,跑過去牆角,“你怎麼來了?今天是你的典禮。”

“嗯,剛才大祭司的祭祀儀式好長,我膝蓋跪得都麻了,趁更衣的時候偷跑出來玩一會兒。”她滿頭珠寶,笑容燦爛。

阿依夏木笑得燦爛,我也跟着她一起笑。

“你沒看到剛才來了好多人,送了我無數珍奇異寶,可我覺得無聊透頂,後來我見到一個人,你知道嗎?他是我見過的最俊美、最溫柔的中原男人,快看,這是他送我的珍珠玉簪花。”

阿依夏木低頭,我看到一支潔白如玉的花蕊鑲嵌在珍珠翡翠之中,插在她的發冠上,甚是嬌美奪目,“好看嗎?聽說這是中原工匠的手藝,那邊女子十五歲都要帶這個,玄郎君說什麼十有五年而笄……我記不清文鄒鄒的漢文,但我太喜歡了這根發笄了就戴過來給你看看,阿達西,我現在好快樂!”

阿依夏木,因快樂而更加美麗,而我的心卻空空的,因為我的光,照向了别的雪山,我的仰望,飄向了遙不可及的遠方。

“阿達西,你怎麼不說話?你不喜歡嗎?”

“喜歡。”

“啊……你們小心點。”

阿依夏木腳下踩着的侍從肩膀不穩,她搖晃了幾下,牆外有聲音催促:“對,對不起公主,祭祀還沒結束,再不走王後會擔心的。”

“知道了,啰嗦。”

阿依夏木朝我揮手道别:“阿達西,等你做了大祭司,千萬不要念這麼冗長的祭文,我跪得好辛苦,我先走了……改天再來找你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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