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概是楚今燃的貓。
就在這時,院外忽然傳來了紛沓的腳步聲。
林斬霜擡頭瞧去,正見院門被人大力推開了。
“壞女人,把貓還給我!”
楚今燃在身後一衆小厮的簇擁下快步走近了門,瞧見她後,大聲命令道。
聽到對方稱呼自己‘壞女人’,林斬霜不動聲色地眨了眨眼,而恰好此時懷中的打盹的貓咪也被動靜給吵醒,不滿地甩了甩蓬松的尾巴,又朝她懷裡更深處鑽了鑽。
看到這一幕,林斬霜擡起頭,“它是楚少爺你的貓?”
楚今燃沒好氣地答她,“不然呢。”
“可在下瞧着它與你......好像不太熟的樣子。”
林斬霜看了眼貓,又看了眼他,笑了笑。
聞言,望着半截身子埋進了女人懷中,隻剩個屁股對着自己的伶俐,楚今燃氣不打一處來。
當即跺了下腳,大聲喊道:“伶俐,過來!”
然而被喊的伶俐隻是扭頭看了他一眼,随即又轉了過去。
大尾巴搖啊搖,看得楚今燃差點氣結身亡。
少年一轉頭,惡狠狠地看向對面的林斬霜,“壞女人,你對伶俐做什麼了!”
否則它怎麼隻過了一晚,就不認他這個主人了。
林斬霜聞言對着他攤開雙臂,神情有些無奈地笑了笑,“一切正如少爺你所見,在下隻是摸了摸它而已。”
“我才不信呢!”
楚今燃哼了一聲,随即走上前從她的懷中抱走了伶俐。
被抱起時,伶俐還小幅度地掙紮了幾下,喵喵直叫。
氣得少年在它蓬松的尾巴上咬了一口,罵道:“吃裡扒外的家夥!”
誰知伶俐猛然發出一聲刺耳的貓叫,四肢慌亂地蹬着楚今燃的胸口,想要跳下去。
少年被這一變故驚得不知所措,以為是自己咬疼了它,連忙去安撫。
誰知伶俐因此掙紮得更厲害了。
見狀,林斬霜忽然出聲,“快把它放下!”
幾乎是她話音剛落,伶俐便跳到了地上,接着脊背拱起,痛苦地嘔了起來。
“伶俐、伶俐你怎麼了?”
楚今燃一下慌了神兒,圍着它焦急地團團轉卻又不敢去碰它。
幾圈下來,眼睛都紅了。
伶俐還在吐,不僅吐出了一灘黃綠色的水,還有幾團雞蛋黃大小的東西。
見此情景,楚今燃忽然擡起頭,一雙漂亮杏眼含滿了眼淚,隻聽他咬牙切齒地說道:“壞女人,伶俐要是死了,我跟你沒完!”
說罷,他就要差梅生去府外找獸醫,卻被女人給制止了。
林斬霜不顧髒污,撿起伶俐吐出的一團東西,掰開給楚今燃看。
“不用了,伶俐隻是在吐被它吃下去的貓毛而已。”
“别擔心,等它吐幹淨,自然就好了。”
仿佛正映襯她這句話似的,伶俐在吐完胃裡所有的毛團之後便停止了嘔吐,如釋重負地開始喵喵叫起來。
林斬霜适時地給它打了一碗水。
見伶俐喝水前還不忘感激地舔了下她的手指,林斬霜沒忍住笑着揉了揉它的小腦瓜。
見此情景,一旁的少年接連哼哼了幾聲,“沒良心的小東西,一碗水就把你騙走了。”
見林斬霜朝自己看了過來,楚今燃故作狠厲地瞪了她一眼,“都怪你,壞女人!”
林斬霜并沒有同他計較此事,而是将又依進了自己懷中的伶俐抱給了他。
“以後最多七日,就要給伶俐吃一次小麥苗,它毛長又該到了換毛的季節,不勤吃的話會生病。”
聞言,少年下意識地反駁道;“我為什麼要聽你的話!”
然而待對上林斬霜認真的眼神時,他又不情不願地改口,“知道了。”
就在楚今燃抱起伶俐,起身想走時,院内忽然起了一陣風。
風内飄蕩着一股面食煎烤後所特有的焦香味兒,勾得楚今燃肚子忽然咕噜了一聲。
聲音不大,卻恰好能使離他最近的林斬霜聽得一清二楚。
少年面上一熱。
剛想擡步就走,卻聽女人忽然輕笑出聲,“少爺可是餓了?”
楚今燃剛想否認,便見林斬霜将香味的源頭端到了他的面前。
“這是在下做的香蔥餅,要嘗嘗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