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獅郎,請你帶我去裂縫那邊看下吧。“一走出一番隊的大門,阿鸾便笑盈盈地向冬獅郎要求道。
冬獅郎并沒有感到意外,隻點了下頭,不過他嘴角微微上翹,眸光帶了幾絲戲谑道:
“不知阿鸾閣下能否能跟上呢?”
“試試看好了。”阿鸾莞爾一笑。
随即,本還在原地的兩人刹時不見了蹤影,隻見他們一前一後輕盈地仿佛羽毛一般,飛掠在屋檐之上,以肉眼幾乎捕捉不到殘影。
耳畔傳來細小的風聲,冬獅郎有些意外女孩竟這麼快跟了上來,并且神色上遊刃有餘,眉骨輕輕一挑,随即加快速度向瀞靈廷外躍去。
不知過了多久,兩個身影終于停在一片了無人煙的荒地上。
阿鸾擡起頭,視線中分布着大大小小裂縫,簡直像一幅幅碎掉的拼圖,并且縫隙之中還隐隐傳來不詳的低嘯聲。
“這些。”冬獅郎略略轉頭,示意她看向地面雕刻着複雜銘文的石樁,大約5米埋下一個,沿着縫隙的方向蜿蜒而走,制造出一片拔地而起的光幕,将裂縫和這邊的空間分割開來,“是設下的結界,為了監視以及限制裂縫的蔓延。”說話間冬獅郎從衣服的内袋中取出了一枚木制的令牌遞給阿鸾,“有了它就可以随意進入結界。”
接過道謝後,阿鸾的目光落在令牌複雜的紋路上,說實話她其實對屍魂界的鬼道很有興趣,有點類似于現世中的符咒,但本質卻是“神”給予死神特别的“恩贈”,其他物種都無法使用。
但任何東西隻要“密碼”正确,嘗試染指也不是不可以?腦海中不由得掠過這樣的想法,來不及更深入去想,阿鸾便跟着冬獅郎進入光幕之中。
“按理說,穩定的界域之間有着天然的空間相隔,我們家族認為任何界域或者說是完整的空間都是‘活的’,所以偶有裂縫産生都會‘自愈’,就像人會療傷。”阿鸾側首對冬獅郎解釋道,“不過出現如此多的裂縫确實罕見。”她細細地觀察眼前的一個裂縫,随後徑直用手伸入縫隙中輕輕摩挲,像是撫摸人的皮膚一般緩緩感受着。
在阿鸾動作時冬獅郎本要阻止,空間裂縫中常常會有強烈的波動,會排斥傷害侵入的物體,但是阿鸾的手伸進去卻毫無異狀,反而能感覺她的靈力在慢慢滲入縫隙中。
不愧是蕭家的人,冬獅郎不禁想到外界對蕭家的評價,能夠遊走于“規則”之間的家族,神在世間的“代言人”,這些誇張的說法都顯示着這個家族不言而喻的身份和地位。在這之前他對這些都持半信半疑的态度,但現在不由信了幾分。。。他認真地觀察着阿鸾的動作,越發驚訝于她對空間的親和力。
“裂縫目前沒有蔓延的趨勢,但‘自愈’非常困難,要制造出适應這一片空間的符咒還需要一段時間。”阿鸾抽出手,評估了一番說道。
話音剛落,随着半空之上一個最大的裂縫倏然中傳來的一聲令人心驚的尖嘯,随即石樁銘文開始發光,變紅,與之同時光幕也竟搖晃震動起來。隻見一隻巨大的白色尖爪從縫隙中伸出,猛地抓住裂縫邊緣劇烈撕扯,随之笨拙地試圖擠出自己戴着白色長鼻面具的龐大軀體。
“竟然是大虛基利安。”阿鸾一下認出了大虛标志性的面具。
冬獅郎上前一步,隻見他反手緩緩拔出身後的長刀,翠綠的眼睛中透露出一種從容,“阿鸾閣下,請退後。”拔離刀鞘的刹那,冬獅郎以疾風的破空之速飛掠而起,清泠的冰雪氣息随着幹脆的斬擊傾瀉而下,眨眼間大虛從縫隙中伸出的半邊身體被砍掉大半,同時傷口處凝結成冰,虛痛苦的吼叫聲尖利得彷佛刺穿人耳。
“欸,竟然是冰雪系的斬魄刀。”阿鸾好奇地打量着冬獅郎的長刀,刀面之上正流露出攝人的寒氣。
“小心!”冬獅郎及時出聲。原來還有另一隻大虛正潛藏在第一隻虛身後,在它被斬傷後,錯身間便将白色的巨爪猛地伸向在一旁的阿鸾。
“呵。”阿鸾倏地足下一點,輕盈的身體淩空而起,襲來的尖爪從她身邊擦過,狠狠插入地面濺起一片砂石。而阿鸾一甩寬大的衣袖,無數符紙從袖中飛出,一部分萦繞于阿鸾身旁,仿佛舞蹈的蝴蝶一般,托起她的身體,另一部分則向大虛飙射而去,炸出大片的火花,瞬間血肉紛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