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阿鸾翻閱着涅繭利給他的資料,而長生則在地上打着滾,蹦蹦跳跳地追逐着幾隻黑色的蝴蝶。
這些蝴蝶形似地獄蝶,隻是翅膀鱗片下隐藏着像眼睛一般的圖案,在燭光下眼球竟微微轉動。
“長生,你可别把那些蝴蝶搞壞了,上面可有重要的情報。”阿鸾一隻手托着腮,漫不經心地叮囑道。
随着頁面越翻越快,纖長的手指停頓在了某一行。藍染惣右介110年前擔任五番隊副隊長,當時時任隊長的是平子真子,後平子真子逃亡,藍染惣右介順利成為隊長。根據涅繭利資料上的推測,平子真子很可能涉入了崩玉的實驗,被虛化,而最後他和被同樣虛化的同伴與浦原喜助一起被逐出屍魂界。
阿鸾思索着,藍染惣右介之所以能成為平子真子逃亡的受益者,還是因為有完美的不在場證明,從而在平子真子出事時被清白地摘了出去。從這一點看,他要麼是神秘的第三方重要人員之一,有人幫助掩蓋了他的行迹,要麼他就是浦原喜助事件的無關聯者或者支持者。
而當想到藍染在宴席上公開提出反對露琪亞處刑甚至煽動其他隊長的行為,雖然這些明面上是有利于阻止崩玉被竊取,但阿鸾總感覺這裡面有一絲說不出的不協調感,行為的背後似乎藏着她暫時看不透的深意。
不過無論如何,作為平子身邊人的藍染絕不會是個簡單的人。
“這個市丸銀倒是看起來無關緊要,110年前他根本還是個幼童,還未進入靜靈庭,現在最多也是個第三方派出的‘打手’。而他如此招搖,難道是第三方授意來吸引視線的?”阿鸾自語道。
阿鸾合上資料,招了招手,其中一隻黑色的蝴蝶飛了過來停留在了她的指尖。
阿鸾有些嫌棄地看了看蝴蝶的翅膀: “這種偵察蝶真是和涅的品味一模一樣,希望它的效果能和它的長相相反。”
說着,阿鸾閉上眼睛,蝴蝶的翅膀也随之微微發亮,片刻後,阿鸾緩緩睜開眼:“看來那些人類很快就會進來了,是被志波家幫助了他們嗎?”
志波?阿鸾回想起資料上的記載,志波家曾經是屍魂界五大貴族之一,不過現已沒落。在剛才偵察蝶在她腦中所展示的畫面上,有一個系着頭巾,身着紅色暴露上衣和開叉白色長裙,左臂刻有一個“空”字的女人,應該就是現任家主志波空鶴。
這時,她突然意識到為何浦原喜助要派幾個人類來屍魂界救助露琪亞的原因。
其實,之前她挺疑惑浦原喜助的決定,就算那些人類擁有獨特的能力和強大的實力,但面對衆多死神,甚至不缺隊長級的高手,作為人類的他們真的能帶着露琪亞全身而退嗎?
但,她今天從藍染和市丸銀的争鋒相對中,更加直接明了地感受到了露琪亞處刑命令下的暗潮湧動。就如露琪亞的隊長浮竹十四郎,他在宴席上的情緒一直十分壓抑,作為隊長的他恐怕并不能坦然接受自己的隊員迎來如此慘烈的死亡,而像他一樣的人屍魂界必然有不少。
浦原喜助恐怕就是想借用外來者這樣看似莽撞,但是卻直指核心的行為來調動起這些力量,同時在浦原喜助支持者的推波助瀾下,一帶二,二帶三,不滿遲早會發酵成反對,甚至反抗,這無疑喻示着露琪亞的處刑定不會一帆風順。同時第三方也會加入争奪露琪亞的行動中,很大可能會露出馬腳。
混亂才有契機,契機中藏有生機。想到這,阿鸾不禁笑了笑,長生有些不解,用黑漆漆的鼻子拱了拱阿鸾的小腿。
阿鸾笑眯眯地點了點長生額頭,說道:“長生,你說浦原喜助怎麼就笃定那些人類能夠撐到最後一刻,萬一在接近露琪亞之前就被團滅了怎麼辦?而且萬一既沒救到該救的人,神秘的第三方也沒暴露尾巴,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該說他這個執棋人殘忍,還是随便呢。”
“不過。”阿鸾頓了頓,一雙微微上翹的狐狸眼中閃爍着勢在必得的光芒,“有我在,必然也不會讓這局棋那麼容易就結束。”
清晨,隊長集會如期而至。除了因為身體原因缺席的浮竹,護廷十三隊的隊長均已到場。
他們分站為兩列,總隊長山本元柳斎重國穩坐在主位。而三番隊隊長市丸銀則獨獨一人站在大廳之上,正面臨着嚴厲的責問。
“各位隊長齊聚一堂,就隻是單單想把我叫到這裡嗎?未免太興師動衆了吧。”市丸銀仍是一副笑眯眯的樣子,隻見他頗有趣味地環顧了一下四周,眉尾微微上挑,“但是,十三番隊隊長好像沒來呀?他怎麼了?”
“他生病了。”九番隊隊長東仙要淡淡回答道,隻見他一身棕色皮膚,将頭發束成髒辮,佩戴着護目風鏡,但卻是一個盲人。
“還沒康複?昨天就看他臉色不好了,要幫我轉達一句請他好好保重啊~”市丸一臉擔憂的樣子,但出口時那種輕飄飄的語調卻總顯不出多少誠意。
“别顧左右言其它,你不會是以為我們想聽這種閑話家常才一大早跑到這裡集合吧。”身材魁梧,一臉兇相的八番隊隊長更木劍八不耐煩地打斷道,“我說你!之前不是擅自去對付旅禍了嗎?而且還沒有把人幹掉是什麼意思?憑你的程度還對付不了幾個區區的人類嗎?”
“哦呀,難道那小子沒死嗎?我一直以為那一擊之後他必死無疑呢。。。”市丸面露困惑,像是很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後腦勺,“難道我的直覺變遲鈍了嗎?”
聽到這樣敷衍的回答,涅繭利哼笑一聲,幹脆地說道,“你就不要裝傻了,作為隊長級别的人難道判斷對方的魄動是否消失的能力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