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幫你找了個幫手。”
“小桃好久不見啦~”阿鸾笑盈盈地跟着日番谷走了進來。
“阿鸾?”雛森有些驚訝地眨眨眼。
“你不是想找人治療阿散井嗎?正好。”日番谷指了指阿鸾,“她比較擅長。”
“我覺得冬獅郎你是忘了我說過,我隻擅長治療輕傷。”阿鸾面露無奈,但還是麻利地上前查看起阿散井戀次的傷勢。
阿散井是個眉目銳利的男人,此時他已重傷昏迷,幾道似乎被長刀砍出的駭人傷痕已經被草草地包紮了起來,但随着急促的呼吸,肌肉上下勃動使得傷口仍不斷地往外滲血,身上大片深色的刺青沾染着鮮紅的顔色讓整個人慘不忍睹。
“他是和那些人類打成這樣的嗎?”阿鸾好奇地問道。
“嗯。”雛森點點頭,歎了一口氣,“可能也是為了露琪亞吧。在靈術院的時候阿散井和露琪亞的關系一直都挺好的。”
“那他是去阻止旅禍救露琪亞的嗎?”
看着阿鸾古怪的神情,雛森也意識到自己話有點歧義:“嗯,畢竟是命令嘛。。。”
“但。。。”她抓了抓自己的頭發,顯然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嚯~男人的勝負心。”阿鸾意味深長地看了看重傷的阿散井,“隻有涉及到女人,男人才會這麼拼命。”
“說得你好像很了解一樣。”日番谷抽了抽嘴角,似乎有些無奈話題竟然偏到了男女關系的八卦,“你還是趕緊看看能不能治好。”
阿鸾“嘿嘿”一笑,開始全身心投入檢查阿散井的傷勢。
“雛森。”日番谷突然緩聲說道,“我來這裡的目的,并不隻是幫助治療阿散井。”
聞言雛森轉過頭,疑惑地看着日番谷。
“一個忠告。”刻意停頓了幾秒鐘,日番谷微微傾身上前,逼近道,“要小心三番隊。”
“三番隊?”雛森面露疑問:“日番谷你是指市丸隊長嗎?”
“市丸銀或者吉良伊鶴,反正三番隊的所有人,小心為上。”
雛森一瞬間有些懵懂,下意識抿緊嘴唇,她的腦海中不由地浮現出前幾天宴席上市丸銀與藍染隊長争鋒相對的場景,臉色也不由得變得沉重起來。
“差不多了!”阿鸾倏然拔高的聲線打破了這一刻有些僵直的氣氛。
隻見不知何時,阿散井的傷口處上方已經被畫好了符咒,不同的部位圖案也都相應地有些不同,此時它們正散發出光芒,傷口也在随之慢慢愈合。
“隻要再過一段時間,應該就會恢複得不錯了。”
“真是厲害!”雛森驚歎道,她好像已經忘記剛才的對話,隻是一個勁兒在誇阿鸾。
此時一隻地獄蝶飛了進來,日番谷伸出手接住。
“總隊長要再一次召開會議。”日番谷偏了偏頭看向阿鸾說道,“走吧,正好這邊事情也完了,我先送你回去。”
阿鸾點了點頭,朝雛森做了個“再見”的手勢後,便跟着冬獅郎朝着門外走去。
當跨出門檻時,日番谷回過頭,再次沉聲提醒:
“雛森,我說的話并不是空穴來風,總之小心一些總沒有錯。”
“我知道了。”聽出話中的慎重,雛森悶聲應了下來。
當離開那裡一段距離後,阿鸾随意開口:
“冬獅郎剛剛那句話也是說給我聽的吧。”
日番谷淡淡地笑了笑,并沒有否認。
“你到底是掌握了什麼證據,才給予這樣的忠告?”阿鸾偏頭直視着日番谷的眼睛,神色認真地詢問道,“可以告訴我嗎?我并不想到事态發展的最後一刻還被蒙在鼓裡。”
日番谷沉默了一刻,翠綠的眼眸閃了閃,但最後還是回答:“如果你想知道的話。”
接着,日番谷并不忌諱地将他聽到的事情全部告訴了阿鸾。
“事态好像越來越複雜了。”阿鸾聽罷,語氣很是複雜地感歎道。
日番谷腳步不停,卻也沒有說話,兩人便這樣靜默着一路回到十番隊。
深夜,五番隊。
燭火搖曳,藍染惣右介獨自一人在房内,他正執筆在紙上寫着什麼,突然他微微一笑,目光朝着一旁的角落看去:“這麼晚了,蕭鸾閣下找在下有何貴幹呢?”
“竟然這麼快就被發現了?”阿鸾從陰影處走出來,她笑眯眯地朝着藍染席地而坐,“貴幹倒不至于,隻是有些問題想請教一下藍染隊長。”
藍染轉過身,一縷細碎的短發溫柔地垂落在他的臉頰旁,他語氣輕柔地說道:“蕭鸾閣下,有任何疑問都可以問我,隻要我知道的都會盡數告訴閣下。”
“那麼我就直接點吧。”阿鸾眼角微微上挑,神色認真,“自我來到屍魂界,這邊的事情就一波接一波,無論是那些人類還是藍染隊長你,都對繞不開朽木露琪亞被處刑的事情,我看到你對這件事如此反對,是否是知道一些内情呢?”
阿鸾頓了頓,又繼續說道:“總感覺要發生什麼大事,而我也無法眼看着一個無辜的女孩卻要成為犧牲品。”
“我本不想閣下涉入其中...”藍染長籲一口氣,“但是我怕來不及将事實揭開。”說到這,他棕色的眼眸中帶着些許的沉重和不安,“如果能将這些都向閣下傾訴開來,至少能對閣下的處境有所助益,也能讓你遠離危險。”
聽着藍染誠懇的話語,阿鸾面上露出微微動容,但内心卻并沒有一點觸動。
在她看來一切都很刻意,她來找他,不如說是藍染故意引誘。他和她的第一次談話,以及在宴會上和市銀丸針鋒相對,在局外人看來是一頭霧水,但偏偏她來到屍魂界是别有目的,他的一舉一動無疑在向她透露着某些信息,所以她索性就入了甕,直接問個明白,看看後面到底藏着什麼。
“蕭鸾閣下可知崩玉?”
阿鸾神色疑惑,但心中卻是十分驚訝,她沒料到藍染竟能這樣開門見山。
“此物是一百多年前屍魂界原十二番隊隊長浦原喜助發明創造,據說它具有不可思議的力量。”
“因此有許多人想要得到它?”阿鸾接着藍染說了下去,“真像一個傳統的尋寶故事呢,大家蜂擁而至,都竭盡全力想要将那個珍貴的寶物據為己有。”
藍染聽到這個比喻,輕笑着說道:“沒錯,正如閣下所說,無論是人類還是死神,對于力量的追求是永無止境的,尤其是出現一個能幫助他們實現願望的寶物。貪欲是我們靈魂中最深的刻印。”說話間嘴角竟流露出一絲冷冷的譏诮,像是完美面具上破開一條縫,但這點異樣很快轉瞬即逝,他繼續道,“後來,在對崩玉的争奪過程中,随着浦原喜助被迫逃走,崩玉消失無蹤,一切也被當做簡單的死神叛逃處理掩埋,但我前任隊長的失蹤提醒着我事情還沒有完結。”
“而現在,露琪亞被不合常理地處以極刑,我察覺其中肯定有其隐情,通過調查終于确定了果然是那些暗中的力量的手筆,他們極大可能操縱了露琪亞的處刑結果。”
“嗯,你的意思是說他們是因為崩玉的原因,才想要殺掉露琪亞的?”阿鸾若有所思地說道。
“我并不清楚露琪亞的存在是否是他們得到崩玉的阻礙,其中的關聯我已無法深入,但是如果真的讓他們得逞,後果恐怕不堪設想。”
“市丸銀是其中的一員嗎?”阿鸾問道。
“他是浮在面上的人,我也隻抓到了這樣一根尾巴。”藍染擡手輕輕扶了扶鏡框,語氣帶着些微的可惜。
“藍染隊長,你為何不把這些告訴山本總隊長呢?”阿鸾提出疑問,“他才是守護屍魂界的第一人。”
藍染不禁苦笑:“我手上的證據并不足以支撐我的判斷,我如果直接和山本隊長說明,反而可能還會被倒打一耙。閣下也深知要涉入露琪亞的處刑非中央四十六室成員不可,這些人的能量已不是區區在下五番隊隊長能夠撼動得了的了。”
“蕭鸾閣下,如果在下出了任何意外,今晚的對話就讓它成為一個永久的秘密吧。”
藍染沉默了幾秒,随後神色鄭重地繼續說道,
“但我還是有一個請求,可否請閣下你在能力範圍之内照顧下雛森?她為人純真,容易被人利用,我絕不希望她被卷入任何危險之中。”
雛森桃自從日番谷和阿鸾走後就一直心神不甯。她耳邊回蕩着日番谷的忠告,再加上剛才總隊長召集隊長全員會議宣布上席官準許随時佩戴斬魄刀,必要時可以全面解放的消息,讓她更加不安、焦躁、甚至惶恐。
雛森下意識想起了自己最信賴的隊長,于是便不知不覺朝着藍染的住處走去。當她走過長廊的拐角處時,她瞥見一個白色的背影從隊長住所另一邊的長廊離開。
那是...阿鸾?這麼晚了她不是和日番谷回十番隊了嗎?雛森有些不解,甚至懷疑自己眼花。
不過她沒有多想,她徑直走到隊長的門前,身影投映在紙門上。
“怎麼了,發生何事了?雛森。”藍染隊長溫柔的聲音從裡面傳來。
“對不起,我明白這麼晚了打擾十分無禮。但是能和你說幾句話嗎?隊長。”雛森推開門,忐忑地問道。
“我隻是稍微說幾句話,所以拜托你。。。”
“你認為我會因為你無禮就将你趕走嗎?”他笑着調侃道,“原來,在你眼中我平時這麼無情啊~”
“沒有那回事。”雛森慌張地否認。
“快進來吧,今天真是發生了很多事呢,你可以呆到冷靜下來為止。”藍染隊長微微一笑,在燭火的映照下他的眉眼顯得格外柔和。
看着熟悉的隊長,雛森在這一刻感覺到無比安心。
隻要隊長在一切都會迎刃而解吧,她此時這樣單純地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