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丸似乎并沒有被冬獅郎淩厲的靈壓所影響,語調平穩地說道:“退下,你還不想死吧。”
“恐怕,退下還不夠。”話音剛落,冬獅郎瞬間躍起逼近市丸銀,銀亮的刀鋒劃破黑夜,撲至而來,而市丸則靈活地閃避着。
騰挪間,市丸順手抽出斬魄刀,兩人在空中短兵相接,發出刺耳的碰撞聲音。而兩人強大的靈力如同翻湧的河水不斷往外奔流而去,吉良差點被掀翻。
在交纏中,冬獅郎強刺一手,卻被市丸的長刀壓下擋住彈開,他往後一躍落地,市丸的刀以迅猛的速度拉近距離,往他腳上狠辣一插,冬獅郎不得不往後閃開,刀紮在木制的地闆上。但沒想到此刻市丸往上一挑,将打碎的木渣挑灑在空氣中,冬獅郎瞬間被迷了眼。
“有空隙。”市丸趁機悍然一刺,但卻刺了一個空,冬獅郎已側翻而上,腳尖站立在市丸的刀身上往下壓去。市丸抽刀,而冬獅郎利落一揮,市丸偏頭避開後,幾個翻身拉開距離。
“十番隊隊長果然厲害。”市丸笑意微收,“不愧是被稱為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
冬獅郎心知這樣的纏鬥短時間不可能分出勝負,隻見以他為中心,靈壓節節拔高形成漩渦,溫度也随之不斷下降,整個天暗了下來,仿佛快壓到人頭頂。
“端坐于霜天吧,冰輪丸。”冬獅郎輕聲呼喚着自己斬魄刀的名字一躍而起。夾雜着低沉的轟鳴,刀刃上瞬間凝結出一條水和冰的巨龍,随着他往下一揮,巨龍嘶吼着撲向他的敵人。
此時阿鸾早早往外避開了一段距離,她看着蓄滿攻勢的兩人,覺得這個局面甚是滑稽,就像人偶一樣,被幕後的人拿捏促成了這場表演。
說不定他還在暗處邊笑邊看呢,阿鸾冷冷地想道。
不管人還是死神,隻要情感上有弱點就會被輕易利用。雛森桃是藍染,冬獅郎則是雛森桃,而市丸銀的軟肋又是誰呢?她不禁琢磨起來。
市丸雖硬擋住了巨龍的攻擊,但左手卻被凍住,趁此機會冬獅郎用刀柄上懸挂的鎖鍊束縛住了市丸,在他認為勝局已定,揮刀斬下。
此刻市丸終于張開了他習慣眯着的眼睛,他的眼中充斥着嘲諷和冷酷:“射殺他,神槍。”
隻見他的右手藏在了白色的長衣後,在冬獅郎的盲區裡,斬魄刀以極快的速度伸長,亮如閃電,穿透衣服猛刺而來。
不好!冬獅郎的瞳尖一縮,往後仰去勉強躲過的襲擊。但是市丸的斬魄刀卻沒有停止攻擊,它繼續伸長而瞄準的竟然是躺在地上的雛森桃。
“雛森!”
在千鈞一發之際,一個身影橫插進來,一張張符紙在空中形成一個小圈穩穩擋住了激射而來的刀刃。
“不要傷及無辜啊,市丸隊長。”阿鸾笑眯眯地說道,“要不還是收刀吧,你和日番谷隊長的打鬥波及太大,可能很快就會有巡查的人來了,這樣鬧大真的沒關系嗎?”
市丸銀并沒有回答,斬魄刀的攻勢不停,巨大的沖擊讓符紙開始出現撕裂。
要動手嗎?阿鸾皺了皺眉。
“請住手,市丸隊長!”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從旁傳來。
“松本?”冬獅郎看着出現的松本亂菊十分意外。
“非常抱歉,隊長。我本來想聽從你的建議回到隊舍,但是感受到冰輪丸的靈壓又折返回來。”亂菊解釋道。
她稍微平複下自己因劇烈的跑動而淩亂的呼吸,視線随即轉向了市丸銀:“市丸隊長,雛森雖然對你不敬,但不至于死!”
“如果你再不收手,從現在開始,我就是你的對手。”說着亂菊便緊握住了自己腰間的刀柄。
兩人靜靜地對峙着。但在此過程中阿鸾驚訝地發現,市丸銀第一次流露出些微的無奈,眼神不再是尖利的寒意,仿佛雪水融化般緩和起來。
面對亂菊堅定的眼神,市丸讓步了,他默默收了刀,轉身便要離開。
“等等!市丸。”
“與其追我,不如去照顧一下五番隊副隊長吧。”市丸丢下這句話便一個瞬步消失不見。
“這樣應該沒問題了。”阿鸾掖了掖雛森的被子。
冬獅郎三人已經回到了十番隊,吉良被市丸帶走,而雛森則是昏迷不醒,但經過阿鸾的治療目前沒有大礙。
冬獅郎看着床上的雛森,緩聲說道:“這次要謝謝你和松本,不然雛森就沒命了。”
“不客氣。”阿鸾轉過身,遲疑幾秒說道,“小桃說當晚看見我去找藍染,其實。。。”
“不用解釋,我說過,我相信你不是殺害藍染的兇手。”冬獅郎打斷了阿鸾的話。他并沒有追問阿鸾,那晚是他親自送她回到隊舍,但為何她要悄聲無息私下去找藍染。
此時的亂菊也是心事重重,她腦海中反複浮現市丸離開的身影,心髒像被小蟲撕咬,麻麻地痛起來。
總是不告訴我去向就消失,想到這,亂菊心中不由浮出幾絲悲恸。
銀,你究竟想要去哪兒?
突然一隻地獄蝶打破了靜默,亂菊下意識接住它。
“禀報各位隊長以及副隊長,朽木露琪亞的處刑日期有所變更,新的處刑日期定在從現在開始的的29小時後,這是最終認定,之後将不再更改。”亂菊震驚地念出裡面的信息。
又修改了嗎?竟然是明天!冬獅郎閉了閉眼,随即重新睜開直直看向阿鸾:“阿鸾你還是不肯告訴我嗎?這背後的真相。”
阿鸾頓了幾秒,歎了一聲說道:“我不能直接告訴你,這屬于靜靈廷和酆都的機密。我不知道藍染的信中為何那樣寫,但是能夠明确的是背後之人确實想挑起小桃和我以及你相互殘殺,信中的内容大概率全是假的。但其中有一點說的沒錯,露琪亞的處刑确實是關鍵,他們确實想通過達到某些目的。”
“你想要的真相,不如自己去尋找。”阿鸾話語中似乎意有所指。
冬獅郎聽罷,沉默一瞬,轉身向外走去。
“欸?冬獅郎。”
“隊長?”
冬獅郎轉頭,眼眸中仿佛摻入碎冰:“我去阻止露琪亞處刑,松本你也跟過來。真相,我會找到的。”
眼見冬獅郎帶着松本離開,阿鸾思考片刻,便追了上去,隻見她從随身的袋子裡拿出兩個折成三角形的紅色符紙,上面龍飛鳳舞地寫着“福”字。
“這個你拿着,就當是手镯的回禮,亂菊你也好好收着。”阿鸾将它們遞給二人,冬獅郎接過并沒有拒絕,收入了衣襟中。
“謝謝你啦,阿鸾。”亂菊笑眯眯地拿着符紙搖了搖,“這就是所謂的護身符吧。”
“走吧,松本。”冬獅郎最後看了一眼阿鸾,随即帶着松本走遠。
阿鸾獨自一人回到宿舍。
當她打開門的瞬間,似乎感覺到什麼,目光如電射向房間的角落。
她反手将門關上,嘴角含笑地望向那個本不該出現在這裡人:“這不是哪裡都找不到的市丸隊長?找我蕭鸾,有何貴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