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四十六室,由在屍魂界各個領域選拔出來的四十位賢者和六名審判官構成,是屍魂界最高的審判機構,無論是在屍魂界還是在現世,所有死神所犯下的罪行都由此進行審判。
日番谷冬獅郎帶着亂菊快步穿梭于幽暗的長廊間。但越接近中央四十六室的大門,冬獅郎的心頭總萦繞着一種不好的預感,他不禁加快了腳步。
中央地下議事大廳有前後兩個大門,此時均處于封閉隔絕狀态,當冬獅郎他們推開厚重的前門後,入眼卻是滿地的各類殘肢和暗色的血液,仿佛走進了一個血腥的屠宰場,而被當成獵物的則是掌握屍魂界權柄的46人。
“這是怎麼回事!!”冬獅郎無比駭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劇烈的屍臭味讓亂菊猛地低下頭,捂着口鼻不住地幹嘔。
冬獅郎壓抑住翻湧的激烈情緒,緩步步下樓梯走進房間,他用手撚了一下桌上的血迹:“血已經幹了,甚至到了黑色幹裂的程度,被殺害已經不是這一兩天的事了...”
“到底是從什麼是開始的?”冬獅郎喃喃道,面色十分凝重。
自從阿散井被打敗,戰時命令被發布,這一片地區就進入了完全隔離封印的狀态,任何人都不允許接近,要不是今天他們強硬闖入...而事情無疑就發生在這段時間。
“那之前的那些命令。。。”亂菊在他身旁艱澀開口,似乎欲言又止,但冬獅郎卻明白她的未盡之語。
“可能最開始是他們下的裁決,但是後面毫無疑問被人代替了。”冬獅郎低聲笃定地回答道。
正當兩人的注意力被屋内情形吸引時,一個黑影不知不覺出現在前門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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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想你會來呢,日番谷隊長。”吉良伊鶴緩聲開口。
“吉良!?”将目光緩緩轉向前面的人,冬獅郎面色冰冷地質問道,“這些是你幹的?不對,你沒有這個能力,市丸在哪裡?”
吉良眯了眯眼,他并沒有回答冬獅郎的問題而是側身快步離開。
“追上去!松本。”冬獅郎毫不猶豫帶着亂菊追逐而去,但當他們離開之際,另一個黑影顯露在了他們背後的門外。
冬獅郎他們綴在吉良的身後,幾道殘影你追我趕。
“回答我的問題!”冬獅郎飛速朝吉良掠了過去,“吉良!”
“不是。”吉良語氣涼涼地回頭答道,“我隻是在日番谷隊長來到之前,從内側把鎖打開讓人進去而已。”
“讓誰?”
“中央四十六室的人啊。”吉良理所當然地說道。
“你在裝傻嗎?”冬獅郎幾乎壓抑不了怒氣,“你把封印置于何地!”
“這樣真的好嗎?日番谷隊長。”突然,吉良回過頭,“與其來追我,還不如好好保護雛森。”
聽到這,日番谷不自覺瞳孔縮緊:“你在說什麼?雛森她。。。”
“已經不在原地了。”
“你之所以很放心将她留在那裡,不就是因為你在十番隊宿舍設下了結界的緣故嗎?但所謂的結界卻從内側突破意外的容易呢。”
“雛森她,其實一直跟在日番谷隊長你們身後。”
“閣下就不能透露一下背後之人的身份嗎?”涅繭利還是忍不住幽幽發問。
他聽從阿鸾的話将露琪亞換了回去,此時他們正飛速朝着阿鸾所指方向趕去。
“我隻不過知道他們出現的地點,是何人還需要用雙眼确認。”阿鸾捏了捏手中持續發燙的護身符,口中歎了口氣,但似乎有點咬牙切齒,“這個人藏得還真是深啊。”
“就是希望他們能挺住。”最後一句阿鸾幾近耳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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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番谷冬獅郎從來沒有如此痛恨一個人。
他全身鮮血淋漓,腳邊盡是碎裂的殘冰。胸口一個巨大的傷口幾乎把整個身子橫刀砍半,血汩汩往下流去浸透了他白色的隊長披袍,翠色的眼眸仿佛被吸取了生氣暗淡不已。
“藍染。”冬獅郎吐出這個名字,含着淩冽森然的殺意。
藍染惣右介不急不緩收回斬魄刀,面上仍是往日溫柔的笑容,隻是刀上血漬讓人不寒而栗。
“偏了嗎?”他的話音有點遺憾。
冬獅郎在聽了吉田的話就立刻往回趕去,果然在為四十六室準備居所清淨塔居中見到了市丸銀,但那裡卻還有一個身影。
一個,是他無論如何都想不到的人——
本該死去的藍染惣右介。
與之同時,在房間深處,雛森桃正躺在血泊中不知生死。
真是諷刺啊,雛森為了藍染不惜向和她一百多年一起長大的他刀劍相向,而最終卻被自己信任的隊長一劍穿胸。
藍染惣右介,是他将四十六室屠戮殆盡,将整個屍魂界玩弄于股掌之中,
冬獅郎能感覺到胸前内袋中的護身符已化為飛灰,他勉力拿起刀,但是過重的傷勢讓他明顯支撐不住。
“真是好景色呢。”藍染抖了抖刀上的鮮血,他微笑地看着周圍冬獅郎發動能力制造的霧氣,語調慢條斯理,“雖然季節不對,能看到冰雪也是不錯。”
忽然,站在旁邊的市丸銀臉色變了變,順着他的視線望去,隻見兩個熟悉的身影來到了門口,是阿鸾和涅繭利。
“這裡真是個居住的好地方啊~”阿鸾感歎一句,雖然有些許的驚訝但仍面色仍是平靜,
“久違了,‘死去的’藍染隊長。”
“竟然是蕭鸾閣下。”藍染将臉微微偏了偏,神色似笑非笑,“不知閣下将那個東西拿到了嗎?”
“呵。”阿鸾眉梢不動,譏诮地笑了笑,
“東西我是不敢碰的,畢竟是藍染隊長費盡心思設計的東西,我也不好奪人所愛啊。”
此時,冬獅郎看到阿鸾他們的出現,渾身繃緊的肌肉微微松弛幾分,他沉聲提醒道:
“他的斬魄刀能力有問題,他不是你眼中的藍染惣右介。”
“哦呀,不愧是日番谷隊長,這麼快就抓到關竅了嘛。”藍染淺笑吟吟,而他手中突然出現了一個活靈活現的人偶,亦然是那日重傷死去的‘他’。
“什麼時候?!”涅繭利眼底溢出異樣,剛才他一眼不錯地盯着藍染,并未發現他手中有任何東西。
“從剛剛到現在我一直用這隻手拿着啊,隻是。。。”微妙地停頓了一秒,藍染提起人偶衣服的後領輕易地舉高人偶,此刻他的神色顯得格外詭異:“從剛才那一瞬間為止,我沒想讓顯出它該有的姿态罷了。”
倏然感覺到什麼,他的目光投向身後:“欸?看來今天找來的客人真是格外多。”
“藍染隊長?!”出聲的正是卯之花和她的副隊長虎音二人。
卯之花看着藍染手中栩栩如生的人偶,面色肅殺:“已經不能叫你隊長了,大逆不道的罪人藍染惣右介,這就是你用于脫身的屍體人偶嗎?”
“這可不是人偶哦。”藍染挑了挑眉梢,他的眼睛突然朝阿鸾的方向移來,視線相接,電光火石間阿鸾突然想到那唯一一次觀看藍染所謂的斬魄刀解放的場景,以及當時心底那一絲不協調感。
刀風呼嘯襲來,阿鸾眼中藍染的身影變得像泡沫一般碎裂開來,而與此同時她耳邊傳來短促尖利的裂帛之音。
這一切隻發生在幾息間,但阿鸾從進門開始就沒有掉以輕心,尤其當冬獅郎出聲提醒,她一直警惕着周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