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幼星最終還是艱難的開了口,把所謂的緻謝詞說完了,随後在衆目睽睽之下,帶着滿脖子的紅疹離開了盛典現場。
從會場的小道出來之後,楚幼星将手裡的花丢在了會場外的垃圾桶裡,掏出口袋裡的紙巾塞進了領口裡,以此來遮擋脖子上的紅疹。
但是紅疹太多了,已經從他的脖子處蔓延到了他的兩頰處,從遠處看猶如兩朵雲霞貼在了原本白皙的臉上。
顧承然從會場出來時看到的就是這副情景。
方才他在下面坐着的時候他就察覺到了楚幼星的狀态不太對,他沒有像今天上台之前那麼從容,直到頭頂上的直播屏切到他說緻謝詞時,才看到了他的脖子處有一大堆紅點點,這才知道他這是出意外了。
于是他将手裡的獎塞進經紀人手裡後,便追了出來。
“幼星,你沒事吧?”
顧承然這一聲喊住了楚幼星,他将紙巾卡在胸前的領口裡,便轉身看向了他。
看清來人是誰的那一刻,楚幼星心頭的難過和失望在此時達到了頂峰。
多可笑啊,在他最尴尬最無助的時候,第一個察覺到來問候他的人不是将他的狀況盡收眼底的另一半盛聞傾,而是一個……一個同學。
太可笑了……
楚幼星真的不知道用什麼樣的心情來面對這樣一個結果
他深吸一口氣,眨了眨眼,強忍住眼中的酸意,神色如常的開口說:“謝謝,我沒事。”
随後轉過身去,準備離開打車離開。
顧承然不是瞎子,他的臉現在已經成了一幅紅彤彤模樣,怎麼可能沒事。
所以他伸手攔住了楚幼星的去路從口袋裡拿出一個手帕遞給了他:“幼星,我送你去醫院。”
……
二十分鐘後,楚幼星到達了離會場最近的一家醫院。
“先生您的體質是易過敏體質,建議您以後不要再碰鮮花之類的過敏物包括其他的過敏物,如果再頻繁接觸,很有可能會導緻呼吸性休克,更嚴重甚會導至死亡。”
“好的,我明白了,謝謝醫生。”
醫生走後,楚幼星躺在床上打點滴。
一邊打點滴,一邊向顧承然道謝。
顧承然向他表示不用謝,他更擔心他的病情,一直等到周宴來了醫院之後,他才離開。
“老楚!老楚你沒事吧?”
周宴前腳送完顧承然,後腳就回到了楚幼星的病房前。
他跟人談完合作之後就回到了AS盛典,但是卻沒看到楚幼星,同時也沒有看到第一排的盛聞傾,他便以為對方頒獎結束忙完事情就和盛聞傾一起回雲京了。
原本他還想罵他隻顧老公不顧兄弟呢,直到他無意間看到熱搜上的消息,才知道他出了狀況。
匆匆給他打電話,才發現他電話關機了,人怎麼也聯系不上了。
知道他接到顧承然的電話,才像魚兒見了水似地看到了希望似的,趕緊趕了過來。
看到楚幼星躺在病床的一瞬間,他才逐漸緩了過來。
“……我沒事。”
楚幼星望着他,原本壓下去的酸脹剛又在此刻湧了上來,他深呼吸了兩口氣,才面前平靜下來。
周宴見着他這幅模樣,有些急躁地撓了撓後腦勺,抿唇說:“老楚,你怎麼還是過敏了?我明明吩咐主辦方讓他們把送假花,怎麼他們還是送錯了……”
楚幼星搖搖頭:“我不清楚。”
“主辦方的問題好解決,可是老楚,盛聞傾呢?他去哪兒了?”
一聽到盛聞傾的名字,楚幼星就跟洩了氣的皮球一樣,心頭一陣陣的發冷,他把臉埋進了被子裡,悶悶的說了一句:“他離開了。”
“離開了?他怎麼能離開呢?你們不是夫夫嗎?你不舒服,他怎麼連關心都不關心,就這麼一聲不響的離開 了?”
周宴的話像是一巴掌,狠狠地扇在他的臉上,火辣辣的疼。
對啊,他們不是他們不是夫夫嗎?為什麼盛聞傾能明明看到他的情況下,卻選擇視而不見,轉頭離開。
是他不想看到他,還是他因為什麼事情耽擱了?
楚幼星扯住了被子,眼淚忍不住地在眼裡打轉,難受地喘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