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幼星撐起酸疼的身體,拿起了手機,然而電話上跳動的名字卻讓心跳慢了半拍,也讓他在那刻清醒了。
“喂,”開口那一瞬間,難以抑制地委屈便如潮水般湧來,令他的聲音忍不住顫了顫。
是……盛聞傾……
盛聞傾他給他打電話了……
可電話那頭卻傳出一個陌生而又熟悉的男人聲音:
“你好,楚老師,聞傾他喝醉了你能來接他嗎?”
男人的聲音像一盆水一樣,澆滅了楚幼星心頭升騰起的所有熱情。
他是誰……
他為什麼叫他叫得那麼親密……
為什麼盛聞傾和他在一起……
為什麼需要他去接……
他們這幾天是都在一起嗎?
這一個一個問題像一顆顆炮彈一樣不斷轟炸着楚幼星的内心,讓他的身子忍受不住地顫抖,他手指一顫,手機便順着他的動作掉腳下的地攤上。
幾秒鐘後,他才緩緩撿起。
“我知道了,我現在就過去。”
十幾分鐘後,楚幼星開着車到達了那個男人口中的地址。
到了他口中的包廂門口時,楚幼擡手敲了敲門。
随着一聲“請進。”
楚幼星緩緩推開了門。
隻見有着橘黃色燈光的房間裡一個穿着黑色亞麻色襯衫的青年,伸手扶着額頭。
那是……盛聞傾。
他面前的桌子上除了餐具以外還有幾個空了的香槟瓶子,旁邊還有一把小提琴。
而他對面還坐着一個面帶微笑,穿着灰色衛衣,紮着一個小啾的棕發青年。
那個青年他認識,是林瑜晚。
那一刻,楚幼星握着門把手的手指顫了顫,腦海中浮現出那天在AS盛典時盛聞傾送花對着他笑的場景。
像是有閃電從心尖劃過,難受地他的心都要痙攣了。
他們是什麼關系……
為什麼看起來那麼相熟……
為什麼盛聞傾看到他露出那樣的笑……
現在的天氣才剛剛轉涼,然而穿着并不單薄的楚幼星,卻感覺到一股寒意湧上了全身。
他緩慢松開了握着門把手的手指一步一步走到了盛聞傾跟前,才發現此時此刻他被撩起來袖口的手搭在林瑜晚的手臂上,整個人看起來有些難受,臉色也透露着一種不正常的紅。
他身上那股獨特的薄荷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濃烈的香槟酒味。
盛聞傾他……喝酒了……
結婚兩年,盛聞傾除了在工作時會喝上一點點酒以外,他基本沒見到盛聞傾喝過酒,他一直以為盛聞傾讨厭酒味,更讨厭酒……
原來并不是……
“楚老師,”林瑜晚率先開了口,一張清秀的臉上帶着幾分歉意,“真的不好意思,我本來不想麻煩你,可是聞傾喝了酒,我也喝了酒,我也不知道你們别墅的地址在哪裡,所以隻能麻煩楚老師了。”
林瑜晚的話像是一記悶棍一樣,敲在他頭上,讓他近幾乎昏厥。
什麼麻煩他了……他本來就和盛聞傾是夫夫,為什麼他卻說麻煩……
一種無力感在他心頭蔓延。
“沒事,我和他本來就是夫夫應該來帶他走的。”楚幼星動了動唇,想要反駁寫什麼,發現早已沒了力氣,到了嘴邊的話也變成了這樣一句。
“好的。”
林瑜晚說着拉起了盛聞傾搭在他手臂上的那隻胳膊。
卻被楚幼星打斷了。
“謝謝林老師,我來吧。”
楚幼星不知道他們之間是什麼關系,但是有一點他清楚,他看到盛聞傾的手臂搭在他身上時,他很難受。
“林老師也會拉小提琴啊……?”
帶着盛聞傾離開包廂的路上,楚幼星強壓着心頭溢出的難受,漫不經心地開口道。
“你說這個啊,”林瑜晚笑了笑,像是想起了什麼,“我還好,不太精,隻是他很喜歡我的琴音而已。”
“原來如此,”楚幼星呢喃道,“那你們……那你們是……”
什麼關系。
話問出口,他卻突然沒了說完的勇氣。
“我是他媽媽的遠房親戚,我們很小的時候就認識了。”
走到車前,林瑜晚停下來,幫楚幼星打開了車門。
“原來是這樣。”
楚幼星咬了咬唇說道
他們很小的時候就認識了……是像他和周宴他們一樣,是好朋友嗎?
可為什麼他從來沒有聽盛聞傾提起過他。
“通俗來講……我們算是‘青梅竹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