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意識才一點點聚攏起來,等他睜開眼睛。
看到的卻是一片蒼白。
“唔……”
楚幼星動了動身體,從床上坐了起來,又閉上眼睛修整了片刻。
“醒了?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周宴和程宋溪從外面買完早餐回來,就看到原本睡在床上的出又醒已經醒了,便把早餐放在了他床頭。
“老楚,你怎麼回事啊,你怎麼又發燒了。”
程宋溪放下東西,就拉了把凳子坐到了他床邊。
楚幼星聽到聲音睜開眼睛就看到周宴和程宋溪,臉上的表情由平靜變成了吃驚,不由得睜大眼睛仔細地看了一圈這周圍,才發想他在醫院。
“是你們兩個送我來醫院的啊?可……你們兩個怎麼會送我來醫院啊?”
楚幼星睡了一天一夜,整個大腦跟斷了線一樣,根本分不清是夢還是現實了。
程宋溪伸手拍了一下楚幼星的肩膀:“你這記性,果然是生病了,頭腦不清醒,年初一下午說好的初二有時間要去打高爾夫,結果昨天跟你打電話的時候,給你發消息不回打電話也不接,我和周宴就去别墅接你,去了之後别墅門鎖着我們也進不去,我和周宴擔心你真的在家怕你出事,就請了開鎖師傅幫忙,門一開,一進去就發現你發燒暈過去了。”
程宋溪了解楚幼星,一般他和周宴給他發的消息,他很少有隔了半天才回的,即便是因為工作忙不回,事後也會回他們消息
尤其是像昨天那樣提前約定好的事情,更不可能無緣無故缺席,如果真的要缺席,也一定會提前告知他們缺席的原因。
所以當他們二人怎麼打都打不通他的手機的時候,便猜到了他可能是遇到什麼事情。
“哦,原來是這樣,謝謝你們,等我病好出院了,我請你們去楚家的私人高爾夫球場打,再送你們禮物。”
楚幼星點點頭,蒼白的一張小臉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都是哥們兒,你跟我們兩個客氣什麼,”程宋溪邊說話邊拆開了放在床頭的早餐盒,從裡面拿了三個紅豆包自己叼了一個,另外兩個塞到了周宴和楚幼星手裡。
一邊吃邊說:“說起來,你也真是的,怎麼才過了新年就發燒了呢,你除夕那天晚上不是和盛聞傾在一起嗎?難道說你們兩個那天晚上沒在家裡吃飯,是跑到外面吹冷風了?”
“沒有……”
聽到程宋溪提到了盛聞傾,楚幼星的呼吸不由地沉重了下來,握着紅豆餅的手微微顫抖。
除夕那天晚上之後,他就沒有再見過盛聞傾了,他一直沒回來。
楚幼星不知道他是什麼原因沒有回來,是因為工作忙還是因為不想見他,他不知道。
那天他從酒店醒來,他也曾給盛聞傾發過消息,可是發燒的時候迷迷糊糊期間也看過他的消息,然而還是和以前一樣什麼都沒有。
那天晚上他的親近就好像是一場夢。
讓他短暫燃燒起來的一顆心又化為了冰冷。
“那你怎麼生病了?”周宴疑問道,“你生病了,他……他怎麼不在家照顧你啊?”
他和程宋溪去藍海别墅找他時,并沒有看到除了楚幼星以外的人,整個房子都冷冷清清的。
“他……在忙吧……”
楚幼星動了動唇最後隻從犄角旯旮找出來這樣一個理由,這個理由不知是在說給朋友們聽還是說給他自己聽。
“即便再忙他至少也要将你送醫院啊,诶說真的,要不是我和老周去别墅找你,說不定你現在還在别墅躺着呢。”
程宋溪三兩下吃完了紅豆餅說。
“宋溪說的對,他就算再忙,工作也不是他的第一位,他的第一位應該是你。”
上次的盛典便是如此,楚幼星過敏了,盛聞傾因工作不在不在他身邊,最後還是他朋友出面帶他去的醫院。
而這次和上一次,并沒有什麼區别。
盛聞傾像隐形人一樣,總是在他最需要的時候不在。
周宴知道楚幼星有多喜歡他,所以他對盛聞傾這位愛人總是格外包容。
想當初楚幼星沒有遇到盛聞傾之前,他一直都是雲京楚家的小少爺,性格不能說是跋扈,但也至少不會像現在這樣順從。
是什麼改變了他,是他對盛聞傾的愛。
隻是周宴不知道他的愛最後是能得到回報,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但作為朋友,周宴是希望他的愛能得到回報的。
想着周宴便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嗯。”
楚幼星沒有說話,隻是低下頭咬了一口餅,将情緒藏了起來。
今天的紅豆餅不像之前的那麼甜膩,反而有了一絲苦澀。
……
事實證明,楚幼星的直覺不是錯的,那天之後他們兩個人的關系不僅沒有拉進,反而推遠了許多。
那天他的燒差不多退了,從醫院回來之後,發現盛聞傾他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