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傾,恭喜你,盛世京瀚現如今的股權已經全部收回來了,你可以不用擔憂了,現在隻剩下你和小少爺的婚姻了,當初小少爺逼你結婚,盛楚兩家也逼你做選擇,讓你平白無故地被束縛了兩年多,委屈你了。不過現在,你打算什麼時候離婚?”
說話的人,讓楚幼星異常熟悉也渾身發冷。
他再熟悉不過了這是林瑜晚的聲音,可他們說的那叫什麼話。
什麼股權?什麼逼他結婚?他這是什麼話?他沒有逼他結婚,他明明問過他,他是同意的啊,難道說有些事情并不是他情願的嗎?
楚幼星站在原地,隻覺得整個身體像是被人摁進了水裡,水灌進了他的耳鼻口腔,讓他陷入窒息,無法掙脫。
幾秒鐘後,他聽到了盛聞傾的聲音,他的聲音還像平常那樣冷漠地不近人情,讓原本就扼住喉嚨的楚幼星幾乎要暈過去了。
“我不能主動向他提離婚。”
聲音淡漠刻薄,像是夾着一把刀一樣,刺穿了楚幼星的心。
“為什麼?你還有什麼需要顧慮的嗎?”
他聽到林瑜晚開口問。
“他姓楚,現在盛世京瀚剛收回來根基不穩,我不能主動和他離婚。”
短短的一句話,讓楚幼星的心快要裂開了。
他好像明白了一些事情,這場婚姻,極有可能不是他情願的,所以他婚後才會一直那麼冷淡,而現在時機成熟了,
他卻不主動提離婚,卻是因為楚家,他擔心他主動提離婚後,楚家會因為他們離婚的事情拿喬,影響了盛世京瀚的未來,所以現階段他不會主動和他提離婚。
所以他就用那種手段逼他,隻要他受不了,他就會和盛聞傾主動提離婚,到時候楚氏便不會把矛頭指向他,盛世京翰便沒有對手,可以長久的活存下來。
他隻是當他們之間的相處,當成一場可以交換的利益罷了。
楚幼星站在門前身體不由得向前傾倒,掌心貼住門闆的那一刻,久違暈厥感再度襲來。
他知道那是寶寶在抗議,他伸手撫住了肚子揉了揉,想讓寶寶好受一點,然而門内的談話卻讓他再一次崩潰。
“可是不離婚終究不是長久之計,我希望你造作打算。”
林瑜晚語氣誠懇,似乎方方面面都在為盛聞傾考慮。
盛聞傾卻沒有回答,指尖在茶幾上的雛菊花葉子上,停留了片刻後,臉色不悅道:“你放心,阿黎,我自有分寸。”
可這些落到門外的楚幼星耳朵裡卻像一顆炸彈一樣炸得楚幼星粉身碎骨,
阿黎?阿黎?
阿黎是誰啊?阿黎不是他嗎?為什麼他會用這個稱呼叫林瑜晚?
難道林瑜晚的小名也叫阿黎?
不不會的,怎麼會那麼巧……
楚幼星的嘴唇忍不住顫抖,一種名為絕望的荒誕感像朵花一般在他心頭綻放,讓他忍不住恍惚。
直到他們二人的談話再次重擊他。
“都怪我當初不應該去那個教學樓的,你也不會遇上他,被他纏上,這麼多年難道你就不恨嗎?”
林瑜晚表情愧疚地說道。
盛聞傾皺了皺眉:“不怪你,巧合罷了。”
然而聽到此處,楚幼星已經沒有力氣再聽下去了。
原來一直以來他堅定相信的的一件事,到頭來卻是假的。。
他腦海驟然穿回了當初他在火海時奄奄一息的畫面,當時的盛聞傾猶如一道光一樣出現在了那座大樓的樓道裡,一邊喊着他的名字,一邊破開了那緊閉着的房間門,将他從火海中抱起,逃離那個危險的地方。
然而這些曾經對他來說在他眼前突然就像塊鏡子一樣碎了。
而他拼命地跪在那塊已經碎掉的鏡子前,被紮地渾身是血,卻什麼也拯救不回來。
當初他在教學樓裡出現,并不斷喊他的名字救他時,他以為他認識他,所以才會喊着他的名字救他,便給他了一點希望,到頭來,不僅是假的,還是他自以為是的開始。
他的救命恩人,從剛開始就不是去救他的。
他隻是被救錯了,他本就應該死在那場大火裡,而他被救了還不知感激,反而還像個狗皮膏藥一樣,纏着他,這讓他怎麼能不讨厭他。
換成他,遇上這種事,也是會恨得吧。
小腹的疼痛像是有人拿了把刀插了進去,讓他疼的快失去了知覺,他知道,是寶寶在抗議,可是他根本無法控制住他自己。
他想起那天盛聞傾去擦他的眼淚時候,其實應該是他認錯了,在他的觀念裡他擦是林瑜晚的眼淚吧,他說的喜歡也是對林瑜晚說的,隻是他沒想到,那天他會去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