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想着複仇了好不好?不想你這般難過...
甜钰打斷了她,蹙着眉,第一次帶着嚴厲的語氣對着丫丫道:“丫丫,這是我活下去的理由...有些事情,是不得不做的...”
“那我們...我們再想想别的法子?他好兇...我怕他再傷害小姐...”丫丫哭出聲,胡亂地擦拭着自己的淚水。
丫丫是那種很堅韌的性格,将她丢在石堆裡,都能見縫生長出草根的姑娘,可卻總是因為自己而通紅了眼眶。
甜钰握着她的手,瘦小溫熱的,卻給了她足夠的力量。
“我餓了,先吃飯。”她收起了委屈,她還有太多的事情要做,身體絕不能垮。
丫丫見甜钰恢複了精神,趕緊點頭,朝竈房去了。
今日是她沒克制住自己,蕭然若真是甩手了,那她接下來應該如何...
範為金麼?
可他是...
甜钰歎了一口濁氣,那些被她劃掉的候選人名單又一一浮現在她腦中。
怪她貪了男色,怪她瞎了眼...
她大口吃着飯菜,腦子裡卻飛快運轉。
陳大官員對自己垂涎已久,可他身份位子一般,那人若真要替他兒子計較,姓陳的肯定不會庇護自己...
禮部有個郎君,曾說可以推薦她去宮樂坊,或許這也是一條路徑不是?
總有比那人權勢更高之人,總有治得了那人的法子。
她吃好晚食,打理了自己,又想着,或者她去服服軟,蕭然不會計較今日之事呢?
他這身份,實在令她不想輕易放手...
夜已漸深,悶熱的氣溫達到頂峰,終于暴雨落下。
她幾乎如坐針氈般在床榻上輾轉,那暴雨沖擊大地的聲音,更是引的她愁緒不斷。
母親死不瞑目的樣子就在她眼前,殘破肢體像是蟒蛇般纏繞着她的喉嚨。
她坐起身來,淚流滿面。
她為何如此弱小...如此沒用...
尊嚴有什麼用?自尊有什麼用?她憑什麼還要這些東西?
她就是低賤騷浪,為了目的可以被千人騎萬人睡的賤種...
她思緒混亂到無以複加,她推開被褥,朝房門外而去。
她就是跪着求他也好,再用身體勾他也罷,她不能放手...她不能放棄這個機會...
剛剛打開房門,一股潮濕風浪傳來,她穿着裡衣想要去後院牽馬,剛剛踏出房門,卻被一隻大手攔下。
來人一身濕透,黑色衣衫覆蓋在健壯有力的身材線條之上,混着被雨水沖淡的檀香,直擊着甜钰的心魂。
一道閃電劃過,甜钰看着眼前男人凝着自己的眼神,含着欲,含着怒,還含着她讀不懂的情緒...
她幾乎是撲上他,第一次将香唇送上。
蕭然自然是如饑似渴,他先是有些笨拙的嘗試,在被甜钰教誨過幾息後,瞬間得了要領。
他抱着甜钰,将她雙腿側擡在自己兩側腰間。
甜钰為了平衡,不掉下去,緊緊摟着他堅實有力的脖頸。
兩人唇齒交纏,難舍難分。
蕭然抱着她,用腳踢關了門,沒有将她抱到塌上,而是讓她斜坐在較高的木桌之上。
他稍稍分開,看着她帶着迷離的眸色,蕭然也愈發沉醉,又吻上她的嬌唇,帶着些許粗暴。
甜钰承着他的粗魯,還繼續勾勾纏纏着他。
粉唇溢出嬌吟,勾的蕭然渾身起火。
也沒什麼理智可言,從他踏出府門,一路朝她所在奔來之時,便已是失了理智了。
陷入溫柔之境,他幾乎喟歎出聲。
“妾身今日隻是想要更了解将軍...”甜钰在他耳邊低吟,嬌嬌軟軟地解釋道。
“将軍,妾身真的好喜歡...你...”
“就讓妾身待在身邊,每日能看着将軍就好...”
尤若在烈火上澆油,蕭然隻覺得自己要瘋了。
他更是兇猛。
甜钰又何曾經受過這般疾風驟雨,好在屋外暴雨肆虐,她的聲音才被堪堪淹沒。
等雲雨初歇,外頭的暴雨也終是收斂了脾氣。
甜钰早就沒了力氣,乖乖巧巧地躺在蕭然的懷中,很快入了眠。
蕭然一人在黑夜中睜着眼,一場雲雨,将他心中堵悶一并消解,他撫着甜钰光滑細膩的肩背,輕輕在她額前吻了一記。
她天生勾人也好,不知禮數也罷,他放在身邊看管指導便是。
她既然如此喜歡自己,便稍稍滿足她心意好了。
他閉上眼,滿身滿心的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