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噴的狗血淋頭的三年級們也得到了一絲喘息的時機,這時高橋教練走到了他們身前。雙方無言相觑,三年級剛剛升起來的那點希冀在最後三球中就已經消失殆盡了,就算他們能說服高橋教練留下,他們也不會留下了。
他們對排球産生了恐懼。
高橋教練看着他的這幾位學生,有些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高橋教練是帶着憧憬來到音駒高校的。他憧憬貓又教練,希望能成為跟他一樣優秀的教練。所以他最初高中時想要報考音駒,但由于距離東京太遠,父母也不願意讓他去其他市上學,所以他連說都沒說,便放棄了音駒高校,但這個想法卻一直盤繞在高橋教練的心中。
等到了工作了,擁有自主選擇權後,他便往音駒投了簡曆。不過那個時候貓又教練已經病退,不在音駒當教練,當時在音駒的是另一位教練。那是兩年前的事。現在老教練也選擇病退。
老教練圓滑,是個典型的不粘鍋。他雖然知道音駒排球館内霸淩的事,但沒有鬧大他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打算插手。而高橋教練也是個耳根軟的人,在三年級的學生聲淚俱下的忏悔後,也就原諒了這些人。
——反正……反正也沒有人真正受傷,對吧。
而且真的鬧大了,高橋教練不知道該如何收場。于是對于他來說維持現狀居然成了最好的辦法。他沒有破釜沉舟的勇氣,就像他沒有跟父母說他想來音駒。
連他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麼走到這一步的。他似乎與貓又教練背道而馳了。
他絮絮叨叨把這些事講了出來。
貓又時生的心比石頭還硬:“你說這些應該不會是想讓我們同情你吧。”
高橋教練:“啊?”
“你既然是個大人了自己做錯了事就要自己承擔啊,你該不會想讓我們這些學生去原諒你的所作所為,明白你的苦衷吧。”
高橋教練無措的張了張嘴——沒有人教過他,他應該怎麼做啊。
貓又教練:“如果不知道該怎麼做,那就先從彌補自己犯下的過錯開始吧。”
高橋教練倏然擡起眼睛看向貓又教練,這位笑起來像是招财貓的老教練平和沉穩,似乎隻是站在這裡就會給人無窮的力量。
“既然選擇了前進,就不要再後退了。”
高橋教練嘴唇蠕動了一下,選擇再一次跟着他的背影前行:“對不起。”
他對着孤爪研磨等人深深的彎下了腰。
警笛聲從外面傳了進來。排球館内的人,除了貓又教練外都愣住了。
貓又時生看向面露驚詫的三年級們:“抱歉,我想你們不會不知道霸淩是違法行為吧。”
高橋教練帶着三年級們一起去了警察署,事情就這樣告一段落了。
孤爪研磨感覺背後有些發涼,用眼尾餘光偷偷查看,就看到了貓又時生一副想要把他當做土特産綁架會宮城的眼神。孤爪研磨被吓跑了,但沒跑遠就被幼馴染抓住了。
“研磨,你别亂跑,而且你還沒有跟時生道過謝吧。”
黑尾鐵朗把孤爪研磨抓了過去。
“說起來我們也不知道時生你的名字。”
——不知道當然是因為他故意不說啊。
貓又時生笑眯眯道:“你們難道不覺得我跟某個人很像嗎?”
有名為靈感的閃電劃過黑尾鐵朗的腦袋,他終于明白剛才他為什麼覺得貓又時生很眼熟了。
“時生是我的親戚哦,”貓又教練挂着同款笑容站在旁邊,“雖然是遠房親戚,不過他年輕時幾乎跟我長得一模一樣哦。”
這下不光是音駒小貓們震驚,連及川徹也長大了嘴。
他完全沒聽說過啊!!
同一時間,放在貓又時生挎包裡的手機震了震,屏幕亮了起來。
一條消息出現在手機屏幕上。
牛島若利:【今天你有空嗎,母親邀請你來家裡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