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三四天,在度過最初的尴尬期後,子荷習慣了這樣詭異的生活。
她已經看透了祝桑的心思,他這樣做無非就是想拿她取樂罷了。
可她早已不是樹上的那顆人頭燈籠。
這一日夜裡,匪烏國刮起南風,一團雲雨從南而來,眨眼間就澆到了頭上。
祝桑是修行之人,雨水尚未靠近便化作一團水汽蒸發了,他在雨中不受任何幹擾,就是苦了子荷,像個落湯雞似的跟在一旁。
“你做了這麼多壞事,下雨天還敢出門,就不怕被雷劈嗎?”
“壞人怕雷劈那還算什麼壞人。”
他用力一扯,鎖鍊另一端的少女就從後踉踉跄跄跌過來。
撲面的水汽氤氲了視線,子荷仰起頭,豆大的雨水啪啪打在臉上,等看清他眼裡的神色後,她暗叫一聲不好。
果然,下一秒她就被祝桑帶到了一座宮殿前。
跟王宮裡其他死氣沉沉的宮殿比,這裡尚有幾分人氣。
隻因老國王還剩一口氣,祝桑留了些侍女伺候他。
今夜風雨飄搖,看見兩人之後,門外的侍女連忙跪地行禮,戰戰兢兢喊了一聲國師。
祝桑一腳将她踢開。
宮殿裡燈火隐隐綽綽,女人嬌俏的笑聲偶爾從華麗的幔帳後傳來,子荷聽着老國王越來越粗重的喘息,像是猜到了什麼,到了台階下就死死抓着一旁的柱子,不肯再往前走一步。
“大王在休息……”
“嗯?”
祝桑扯着鍊子,看着她慢慢漲紅的臉頰,笑眯眯道:“你想把自己憋死?”
羞憤欲死的少女一手抓着脖子上的金鍊子,一手抓着自己破爛的領口。
她玉白的肌膚上落了昏黃的燭光,透着一種細膩的光澤感,烏濃濃的發絲垂到腳踝,柔順地包裹着纖瘦的身體。整個人仿佛是案上精美的的清供,依稀還透着一股墨香。此時此刻,她渾身濕漉漉的,防備又謹慎的樣子落在祝桑眼裡,叫他忍不住想一鞭子抽碎她,砸爛在地上,最後再碾成土。
他對她百般折磨,心裡無外乎就是這樣變态的破壞欲。
……
祝桑拖着子荷,撥開幔帳。
内室溫暖如春,博山爐裡飄着一種不知名的香,子荷剛嗅了一點,就頭昏腦脹的。
她撕了袖子,做了個簡易的口罩,目光落在那張可容九、十人共寝的大床上。
妖後的聲音透着點沙啞,魅惑異常,她是一條七尾的狐狸。
子荷有幸見過一次,狐狸精現出原身,七條尾巴拖了長長一地,蓬蓬的毛發幾乎要填滿她的整個視野。
她是條名副其實的巨獸,跟赤蛇精相比也不遑多讓,如今甘願聽從祝桑的命令,不用想祝桑究竟是什麼實力了,反正跟他硬碰硬不行。
子荷擦了擦眉毛眼睛上的水,就見女人一隻玉手撩開薄紗,朝兩人遞了個媚眼,分外撩人。
祝桑:“大王身子可好些了?”
“國師所呈仙方,讓寡人元氣大增,身子好多了。”
祝桑一口氣殺了七百人,用七百條命為他續了七天。老國王不知内情,還對他千恩萬謝,拖着一身肥肉就要下床迎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