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自己和祝星憐的背包都扔在地上,簡單活躍了一下筋骨。
祝星憐的眼睛微微亮起,“你有辦法?”
“先跑再說吧!”
随流光話音剛落,一把攬住祝星憐的腰向前飛去。
與方才的跳起停落不同,突然的懸空飛行把祝星憐吓了一大跳,即便是被随流光緊緊勒着腰也十分的沒有安全感,隻能下意識的摟住她。
“怎麼?投懷送抱啊?”
祝星憐簡直要被随流光氣死,真是長這麼大沒見過這種人,大難臨頭了還滿腦子亂七八糟的。
他伸手在随流光腰上掐了一把洩憤,後者手微微一松,頓時把他吓了一大跳,摟的更緊了。
“飛盤。”
極簡單的兩個字,祝星憐微微仰頭就能看到随流光略顯冷冽的眉眼,與調戲他的時候全然不同。
一道流光自身後飛出,緊接着從一個圓盤大小越化越大,直至能容下一人。
随流光把祝星憐抛上去,本欲送他出森林,想到了周圍依舊潛在的危險,又豎起兩指點到:留在這附近。
祝星憐坐在玉璧一樣的飛盤上,伸手敲了敲,忽然想到她明明最開始就可以把這東西拿出來的對吧?果然還是為了占他便宜!
那條巨蟒已經漸漸平靜了下來,但身上插着的火屬性利劍還是折磨的它雙眼血紅。
随流光安置好祝星憐後便一躍跳到了地下,一隻手撐向地面,震飛一片塵葉,瞬時間千絲萬縷的藤蔓拔地而起,直沖巨蟒而去。
然而這微不足道的束縛并不能夠完全控制住它,随流光趁機滑到巨蟒的下方,甩出一條藤蔓卷住自己的劍柄,繞着蟒蛇的身體從它下腹鑽了過去,雙腳踩着它的身子一使勁将劍拽了出來。
那巨蟒一疼,一瞬間掙脫了所有的束縛,千絲萬縷的藤蔓應聲而裂,随流光咽了一口血,看到那巨蟒張着血盆大口就朝自己吞了過來,她心一橫,提着長劍摸起一把火,直直的奔着蟒嘴去了。
“随流光!”
祝星憐心裡一驚,正欲跳下來救人,就見那巨蟒已經合上了嘴巴直朝自己而來。
緊接着一道微弱的光芒從巨蟒上颚射出,慢慢的那光芒越來越大,巨蟒上颚崩裂的越來越深,随流光渾身的勁兒都要用完了才終于撕裂出一道口子,讓自己翻了出來。
她一刻也不敢松懈,憋着一口氣扶着劍柄轉了個方向,就着劈開的口子一路往下滑去,不管巨蟒怎麼發狂擺弄身體也不松手。
于是祝星憐就見這火光一路從巨蟒的上颚燃到頭頂,緊接着又向下滑去。
掙紮的力道越來越小了,一直到随流光從巨蟒身上因脫力而滑落在地,那巨蟒騰起的身軀也終于重重的砸在了地面上。
祝星憐拍了拍飛盤跳過去,還沒靠近随流光就聞到一股腥氣,這才發現她渾身濕哒哒的,應該是方才被吞時沾染的巨蟒的口水。
他有些嫌棄的不敢靠近,随流光正要揶揄他兩句,就見祝星憐雙手動了動掐出一個決來,幾縷溫潤的水流纏繞流淌,緩緩包裹住了自己。
她整個人既脫力又耗幹了靈力,累的兩眼發直,意識已經有些不太清晰了,但即便這樣還是有心情打趣:“原來你親水?”
“真巧,我火屬性,還挺配。”
“……”
祝星憐拿她沒辦法,見水将她洗幹淨了這才将人半抱在懷裡,心裡又感動又佩服又生氣,伸手輕輕擦了擦她的臉。
末了又生氣的使勁擦了兩下,嘲諷道:“火屬性不知道把自己烘幹再睡!”
他看着随流光緊閉的眉眼,很難想象這個人對自己一開口就滿是戲弄,惡劣的不像樣。
祝星憐抿緊了唇,緩緩湊過去将額頭貼在随流光的額上,心想着這要是讓對方看到了,還不知道要怎麼說呢。
随流光感覺自己躺在一片白茫茫的空間裡,四肢脫力、疲憊極了,渾身上下能動的隻有眼睛,上下左右看了看,不知道這是哪裡。
空中忽然湧出幾縷細小的藍色水流,一陣美妙的歌聲響起,那水流變得歡快了起來,飛旋着在她周圍舞動,帶起一陣柔和的擊水樂聲,像是在為歌聲伴奏。
随流光忍不住閉上眼睛,沉浸在這美妙的樂聲裡,連靈魂都覺得舒服。
似乎漸漸恢複了力氣,滿身的靈力也不再枯竭,等到歌聲漸弱時,她這才意猶未盡的爬起身。
幾縷水流似乎更歡快了,繞着她反複飛旋。随流光伸出手碰了碰其中一縷,那水流便害羞似的躲開了,随後一下撲在了自己的臉上。
她被淋了一臉的水,無奈的擦了一把臉。
水流消失了,歌聲也停止了,白茫茫的世界忽然又刺入一道金色的光亮,使得人覺得暖洋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