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撤回了一條消息]
[喬時青:?我看到了]
洛白的臉頰噌得一下燙了幾分。
[喬時青:我現在很有空]
洛白猶疑着在對話框打下一句話,大拇指虛放在發送鍵上,不知道該不該發。
[喬時青:嗯?真的不說了嗎?]
隻是她身體裡有一種想望正在翻湧。
[洛白:好吧]
[洛白:你有空和我打個電話之類的嗎]
洛白沒有想好如何為自己這個要求編一個體面的解釋,喬時青的電話已經撥了過來。她等了三秒才慢吞吞地接起來,試探着發了一個詞:“喂……?”
“怎麼了嗎?”喬時青問。
還是那個聲音。
最早她聽到他說話,總會心悸一下。
但現在洛白已經确認這是喬時青的聲音。
聽到清冽又沉靜的話語,洛白被什麼攥緊的心髒松弛了幾分,她蜷起身體把右臉貼在膝蓋上,望向窗外:“沒怎麼。”
她聽到他輕笑了一聲:“是嗎?沒什麼事,就單純想打個電話?”
洛白突然覺得這樣不太好,帶着點回避的心理說:“如果現在你有事的話,還是挂了吧。”
“我現在沒事啊。”
“就算現在沒事,一會兒也會有行程吧……”
“我一會兒的行程就是去和我的朋友聚會。”喬時青補充說,“就是玩。就是有空。”
他的補充說明讓洛白忍不住笑了:“你這麼——這麼有空?”
“沒錯。不拍戲的時候我簡直就是一個社會閑散人員。我閑透了。”
洛白哭笑不得:“哪裡有人這麼形容自己。”
“我的意思是,”喬時青說,“我一直很有空。所以你任何時候要找我,都不用理由,我都很樂意。”
洛白的心髒像被人揉了一下。
很難說這是好的感受,還是差的感受。她不知道怎麼回應他這句話,但毫無疑問,她因為他的話動容。
她向外看,隻剩幾片黃葉的樹枝在随風抖動。
陽光微暖,天空湛藍一片。
“今天天氣挺好的。”洛白沒頭沒腦地說。
“是啊,哪像之前你去音樂節演出那天,風又大、氣溫又低。”喬時青說,“不過這段時間溫差很大,天氣變來變去,你注意身體别生病了。”
“嗯。”洛白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點點頭,“你也是。”
-
“姜譽飛、吳韬!”
“到!”
“到!”
“今晚你們負責巡邏金港街道啊。”
“是!”
“是!”
等帶班的民警老哥離開,姜譽飛和吳韬互瞪一眼,擠着肩踏出了派出所大門。
今天是定向實踐的最後一天,明天上午回學校收拾完行李,寒假終于可以開始了。
由于實踐以寝室為單位分配,姜譽飛和吳韬被分在了一組,在派出所大哥們的暴怒力量面前,二人已經偃旗息鼓十來天了。
“說不定今晚會撞見我爸。”吳韬邊走邊别警棍,“要是他看到我在幹這個,肯定覺得丢臉。”
金港街道是新陵市最繁華的地段之一,各大酒店與會所鱗次栉比,即便在冬季,也有通宵達旦的紙醉金迷。
姜譽飛冷哼一聲:“跟我走在一起,你爸得感激涕零。”
“姜狗,你每天不找抽就皮癢是嗎?”
“有種你試試好了。”
姜譽飛這種不分場合不分時段的挑釁讓含着金湯匙長大的吳韬在本次實踐過程中鍛煉出了難能可貴的理智,他選擇了無視姜譽飛的明确做法。
兩人就這麼兩點一線地在街道前後打着來回,轉了一次又一次,開了幾張罰單,等着掐點走人,直到吳韬低聲驚呼:“我靠,你看那輛保時捷!”
姜譽飛:“靠,哪輛是保時捷。”
“……就那個,飛過來那輛藍色的。”
姜譽飛目光鎖定那輛閃電般疾馳而來的藍色跑車,很快地說:“什麼狀況?”
“我隻是覺得這種藍色很帥,也太酷了,我願意稱之為靓女藍。”吳韬啧啧搖頭,“靠,他停車動作怎麼這麼流暢,罰不了了。”
“……”
“我靠,你快看那輛賓利!”吳韬又驚呼一聲。
“看你媽。”姜譽飛懶得理他。
“這回有情況啊你快看,就是保時捷旁邊那輛黑色的!”
姜譽飛目光直逼遠處的黑色賓利,一個中年男子抱着個銀色的箱子站在車前,面有惶恐。從賓利後座出來的男人不到三十,穿松散的休閑西裝,指間夾着煙,嬉皮笑臉地攬住了那個中年人,帶着他朝裡走。
中年男人明顯不情願,他賠着笑臉站在原地,想把箱子遞給那個西裝男,後者舉起雙手漫不經心地笑着說了什麼。
中年男人笑得很難看,臉上露出央求的神色又說了句什麼,話到一半又猛地頓住了,兩人一起扭頭看向黑色賓利。
駕駛座上走下來的男人穿着米色外套,笑眯眯地說了什麼,就經過兩人徑直走進坐落在他們身前的餐廳。
中年男人垂下了手,洩了氣似的跟着西裝男一齊走了進去。
“該不會是什麼非法交易吧?”姜譽飛沉聲說。
“估計是有情況。”吳韬忍不住問,“不過非法交易真的會選在這種地方嗎?”
“搞不好那個箱子裡就是證物,那個男的被他們脅迫了。”
“我們管不了這事,那個穿米色外套的男人我見過,是盛況集團老董的獨生子,可惹不起。”吳韬凝神說。
“你慫你先走。”姜譽飛一個箭步輕巧地翻過欄杆奔了過去,沖着還沒進屋那兩人就正氣凜然地喊,“站住!”